第98章 家国两相难（1 / 2）

西域都护将军苏灿，在进入书房两个时辰之后，终于从门口踏出。

老黄在前秉烛，尺许的烛火成为将军府之内唯一的光亮。

门户打开，光亮从屋内透出。

一双青色裙角出现在光亮边缘，老黄一愣。顺势把手中烛台往前一送，出现了被青衣勾勒出的纤腰；到这里老黄已经明白了，身子稍躬退后，迎向正在走出的财神爷。

“老爷，素姐在等您。”

“嗯，是吗？太好了。”一听女儿在等自己，原本意态阑珊的苏灿顿时精神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房间，来到回廊上，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大女儿，高胸不知所措，想伸手拍拍女儿的肩膀又怕被拒绝尴尬的停在半空，最后只能站在回廊上，搓着手傻笑道，“嘿嘿，素儿，你是在等我？”

站在黑暗中的女子远不如其父亲激动，全程看着空中檐角面无表情，直到父亲发问了，她才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满脸期待的财神爷看了许久，轻轻点零头。

突如其来的喜悦击中了这位父亲，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才回过神来，激动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其身边的老黄嘴角带笑，笑着提醒道：“老爷，别在这站着了。”

“对对对！”

苏灿终于下定决心，右手重抬轻放，心翼翼的拍在自己女儿肩上。女子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话语没有抗拒，这给了财神爷很大的力量，试探性的揽上女儿肩头：“这里风大黑，要不，去老黄哪里？让老黄做点点心，咱们聊一会儿？”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女儿都没跟自己独处了。

财神爷提出这个邀请时，心脏激动地几乎要跳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宝贝女儿，满怀期待。

而苏素，在财神爷期待的目光中，苏素点点头，又摇摇头。

接着就不再看自己父亲了。

点头又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苏灿一脸茫然。

老黄倒是明白了过来，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劝慰老爷道：“老爷，素姐的意思是会跟您坐一坐聊聊，但不是现在。”

从高胸几乎要跳起来到沮丧不已，两种极端在片刻间财神爷身上出现，苏灿顿时心灰意冷。冷静之下，财神爷的理智重新出现，转眼间就明白了苏素不愿意跟自己走的原因。

身后的书房黑漆漆的其内空无一人，却有一物。在寂静的黑夜中同样黯淡无光。

紫金玉瓶。

没想到却是这件死物获得了比自己更多的注意力，财神爷心中嫉妒，却又不能朝一个瓶子发火。只得重重叹口气；看着神色淡然的女儿，无数思绪涌现，数次想要开口又憋了回去，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于是满腔思绪又化作重重一叹。

两声长叹在女子耳中仿若未闻，但在老黄那里却完全了然老爷其中的意思。瞥了一眼面色复杂的财神爷，他站出来打圆场道：“素姐，今晚府中恐怕有变故，”老黄突然若有所感，止住话语转头看了一眼烛光外的黑暗，停顿数息，转回头来看着苏素继续道，“如果姐执意要待在这里的话，最好让老仆调一队护卫来保护。”

熟知孩子性格的老黄知道既然这个女孩打定了主意，那么劝阻也无用，于是提出建议，但果不其然的被苏素摇头拒绝，只好道：“今晚我与老爷都会待在老黄哪里，姐若是想找老爷可以去哪里。”

“嗯，我们整晚都待在老黄那，如果素儿你改主意了，哪里可以找到我们。”

“嗯。”苏素轻轻点了下头。

烛光陪着两位老人慢慢离去，书房周围重归黑暗。

女子仍旧坐在栏杆之上，定定看着书房门口，不知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