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格格不入（1 / 2）

尽管凌白桦没有大碍，但终归是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各项指标相对稳定后，按照汤医生的建议是转到临床心理科接受治疗，但凌白桦对医院似乎有种莫名的抵触。凌晔为他办好一切手续，但只在心理科留了半天凌白桦就嚷着要出院，于是谁也没能拦下来。

木熠诚、姚帆、凌晔只能送他回家，只是刚上车还没启动凌白桦就板着脸满有言在先，他要回自己的家，谁要是自作主张就跟谁急。就连绅士姚帆劝他和凌晔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他也充耳不闻，耽搁几分钟见汽车没启动他却生气地打开车门要自己打的回去，弄得凌晔拿他没辙，只好送回白山苑。

白山苑地处市中心，是以国企轧钢厂家属区，属于公产房，所以棚户改没划在区域内，几十年过去，建筑群的颜色已经随时光的荏苒而淡化剥落，在高大的现代化建筑森林中有些格格不入。姚帆将汽车开进小区，才发现小区绿树成荫，十来栋旧式楼房均是八九层的高度，外墙装饰均是水泥和石英砂楼，楼顶边缘及外墙的钢铁绣迹绵延而下，显得极为冷清，像是废弃的工厂。

汽车缓缓开进去，勉强还能看清低矮的门楼口头上字迹斑驳的楼牌，越往里才发现建筑都是清一色外观。也不知道凌白桦具体住址，第一次来到姚帆扭回头正要问凌晔，凌白桦却一脸冰冷指着前方说：“左转，六单元，车停楼下！”

这时候已是平时的晚餐过后，三三两两的人们陆续走出门去散步，但木熠诚注意到，大多数都是六七十岁相互搀扶的老人，那背影虽是几十年相濡与沫的见证，却也显得孤独寥落。想来子女们成家都搬走了，留下的老人这个年纪也少有开车，所以楼下的车位就空了出来。

姚帆停好车，大家才准备上楼，楼梯口木熠诚要去搀扶却被凌白桦生气地甩开了，估计心里还在埋怨木熠诚死死抱住自己，险些要了自己命的事。凌晔知道凌白桦脾气倔，生气起来谁都不理，像个小孩子，赶紧伸手扯了扯木熠诚衣袖，示意他看着就行。

凌白桦领头走进楼道，才发现这楼压根没电梯，幽暗的楼道里墙面上被花花绿绿的广告纸贴得一塌糊涂，其中宽带安装、掏下水道的广告格外显眼，整个楼道幽暗空洞，冰冷的脚步声刺激着耳膜，让人不由一阵发寒，那浓浓霉臭味更熏得人胃一阵痉挛，姚帆也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一路来到五楼，凌白桦才停下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乘着这空档木熠诚朝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楼道拐角的通风口均是水泥条做成的格栅，多年的风雨冲刷，此时已然裸露出触目惊心的钢筋条，一副落败的景象。这样的居住环境下，老人只会越发孤独，他完全可以选择和凌晔家人住在一起，可为什么就连自己有心脏病史也不愿意去呢。

木熠诚还在困惑，门已经开了。屋内杂物较多，随意堆放，装修也比较陈旧，地板倒还干净，看来这保姆也不过是洗衣服做饭的角色。

来到客厅凌白桦也不叫大家坐，闷着头自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姚帆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要是在公司他的思路绝对清晰，可到了这里竟然一片空白，去看凌晔，凌晔却已经去挨间检查爷爷的屋子。

木熠诚跟在凌晔后面，看到屋子比较杂乱，两人相视一望，竟然都不约而同动起了手来。

姚帆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却听到屋子里鼓捣的声音响个不停，也去帮忙，但蹑手蹑脚生怕弄脏自己的衣服，那绅士的举动在这里却异常的别扭。凌晔也看不下去就让他去整理床单之类。

木熠诚发现姚帆做完一件事脑袋又开始发白，外星人似的站着望着自己，弄得木熠诚也有些尴尬，才说：“收拾整理交给你们！我去擦擦玻璃什么的。”

“去吧！”凌晔知道这活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收拾整理还是女孩子比较擅长，让他在这里凑热闹也是浪费人力资源。

大家忙到晚上九点，凌晔已经完成了所有东西的收拾整理，坐到沙发上竟然也不动了。姚帆才说：“我们都没吃晚餐，要不出去吃？”

“爷爷，还生气呢！”凌晔摇了摇凌白桦的膝盖，偏着头去看他的面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