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谈判(1 / 2)
李资谦笑道:“这个容易。所谓的汉文化,其实就是孔孟之道的体现。孔孟之道无非‘忠孝’二字。顾名思义,‘忠孝’讲的就是子对父尽孝,臣对君尽忠。”
宗望笑着说道:“在下路过保州时,见仁宗大王派出了很多医官在为城里的百姓治病。来到开京又看见了不少为避战乱而逃亡至此的南朝人。这些南朝人在高丽过得倒也安居乐业。仁宗大王心里有百姓,百姓自然为大王尽忠。”
李资谦颇为自负地笑着问道:“难道贵国的君主不体恤百姓吗?”
宗望答道:“两国界河处我大金渔民被贵国军船所伤,吾皇正是体恤百姓,才派小人来向大人要个说法。”
“呃,这个么,想必是一场误会。也许是贵国的渔船过了界限,敝国军船上前才防卫的。”李资谦遮遮掩掩地说道。
“说渔船过了界限,大人可有证据吗?大金与贵国仅有一江之隔,两岸百姓祖居于此,可谓是鸡犬相闻。更何况鸭绿江东也是我大金国土。我朝天子怕因为渔船一事惹起两国争端,故不忍举兵来贵国兴师问罪。在下今次出使高丽,最关切的也不是鸭绿江的几艘渔船。仁宗大王派使臣送信欲与大金交好,在下来此就是为了与贵国放下嫌隙,重修旧好。”宗望答道。
李资谦连忙附和说道:“如此甚好,敝国与大金本就世代交好。如今贵国入住中原,已成为了黄河以北最大的国家,我们当然要友好相处,好上加好,比以前更好才行。”
宗望也借着李资谦的话茬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在下请问大人,当年辽王朝尚在时,贵国与辽王朝是何关系?”
李资谦不喜欢被旧事重提,但他也不好否认史实,只好答道:“当年敝国向大辽称藩。”
宗望点头道:“那么高丽与宋国又是什么关系?”
李资谦道:“我朝向宋称藩。”
宗望笑道:“现在,辽、宋已被我大金所灭,原属辽宋的土地已经尽归我有。那么,现在贵国和我国又该是什么关系?”
李资谦笑道:“呵呵,既然贵国已经代替了辽宋,敝国蒙受天朝福荫,自然是贵国为宗主,我等为藩国。”
宗望趁热打铁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仁宗大王写一道称藩表文吧。这样就能正式确立两国的关系了。”
李资谦连忙否定道:“王爷啊,话可不是这样讲。我高丽一向对贵国称藩,只是没有文书而已。但就算是没有什么表文,我等也是年年朝贺,岁岁进贡啊。再者,不上表是因为两国交往真诚,不靠一纸文书。高丽向辽宋称藩上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大金之交是发自内心之交,王爷又何必纠结于一道表呢?”
宗望笑道:“李大人不要误会嘛。并非我质疑仁宗大王的诚意。古人云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仁宗大王诚心与我国邦交,又何必在乎写一道表文呢?写成文书,白纸黑字,一式两份,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李资谦忙说道:“可上表一事,实在是不合古礼啊。”
宗望笑道:“大人要是喜欢讲老礼,那我就跟您论一论理。据古书载,舜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周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诸侯各朝于方岳。而今大金皇帝方事西狩,贵国难道不该朝会吗?”
李资谦被宗望问得无言以对,面作难色,十分尴尬。
宗望见状,又说道:“仁宗大王如果实在不愿上表,那么,就请把保州还给大金。”
李资谦笑道:“王爷怎么又提保州?保州是当年太祖答应与了我们的。”
宗望带着讽刺的语气解释道:“李大人年事已高,想是忘记了太祖给保州的说法了吧。太祖是让贵国的人马自取保州,但贵国却是在我军即将攻下保州时,带着太祖的圣旨去接收的保州。坐收和自取岂可混为一谈?我朝天子不愿见保州城陷刀兵之灾,所以下旨说只要高丽称藩,保州就依然归高丽所有。另外,保州城内有不少人口是从我大金各州府为躲避战乱才去暂避风险的。现在天下太平,希望大王连人带城一起还给我们。”
李资谦连连摆手拒绝道:“这个就更不好说了。流离失所的百姓到底去了保州城多少人,终究不得而知。如今贵国要人要城,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宗望又扔出了第二个选择道:“并非我们有意刁难,仁宗大王只要上表称藩,这些烦恼就都没有了。”
李资谦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征收保州的税赋对高丽更有用,反正高丽一直向大国称藩,金人虽然不比宋人懂得什么叫王道,可无奈对比高丽却有着绝对的优势。想到这些,他对宗望说道:“王爷的意思下官都听懂了。上表事关重大,待我等回禀了大王再来回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