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奉旨查案（2 / 2）

今日早朝，皇帝一改往日规矩，连陈公公的活计全都免了去，拂袖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群臣。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底青黑一片，显然睡眠极差，众人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朕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事，起先，朕还不相信。直到事情真的摆在眼前，才让朕感到后悔。”

“身为帝王，最不该有的情绪就是后悔，可朕知道，若非一时之仁，事情不会走到现在这地步。”

扶额叹息一声，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但在平静之下，已然酝酿出风暴。

“所以朕不会多说一个字，既然有胆子犯到朕手里，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觉悟，退朝吧！”

皇帝头也不回地离开太极殿，剩下大臣们互相看了几眼，连话都不敢多说，紧跟着鱼贯而出。

这种时候，谁都没法理清关系，说不定就是哪句话成了祸患。

一不小心沾上了，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全家老少都得赔进去，这赌注太大，可没人敢主动送死。

平昌侯站在人群外看向无动于衷的高雍，心知接下来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比帝王一怒还要来得直接有效，甚至不必他站出来火上浇油，皇帝就已经七窍生烟了。

反正自己手里干净，也不怕皇帝来查，但是今天这么一闹，那些心怀鬼胎的，可别想过个好年了。

刚好今年是鼠年，最适合某些人抱头鼠窜，连老鼠窝都一并扒干净了才好。

“我的好弟弟，现在总能说说吧！你看人都走光了，可别吊着你哥的好奇心。”

伸手揽住高雍的肩膀，颖王干脆拖着他往门外走，结果没走几步路，就被陈公公给拦了下来。

老太监先冲他们行了一礼，随即二说不说做了个请势，“清王殿下，皇上找您有事相商。”

承乾宫正殿，皇帝遣走了一应宫女太监，就连刘敬都被派去看门。

高雍眼看着事情被他搞成这样子，眉眼低垂，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惶恐不安。

进门之后的第一句，先是叩拜在地上高喊着“臣有罪，请皇兄责罚！”

“老十一何罪之有？若非是你，恐怕朕还要被蒙在鼓里。”

“臣弟请罪，是为不该出现的正义感。身为臣子，本该替皇兄分忧，而非自作主张把事情扔出去。”

“其二，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可臣弟不甘心草率了事，从而惹得朝野震动，实在鲁莽。”

高雍磕头磕得认真，从始至终，竟是连头都不抬一下。曾经骄傲挺直的脊背，也在皇帝的注视下，逐渐弯曲了下去。

没有人不喜欢顺服，尤其顺服的对象还是位天之骄子。

这样的礼遇难得让皇帝好转了心情，就连说话语气都在不知不觉间平和了许多。

“在你心里，朕就如此不堪，连半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并非如此，皇兄在臣弟心中是仁君，曾经是，以后也是。”

直到此刻，皇帝终于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脸上温和可亲的神情。

“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这件事除了你，我也没谁可任用的，别辜负皇兄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