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2）

“阿衍，对，对不起，大约，大约我只能这样来偿还你了，真是，真是——”

无忧第一次被所爱之人如此触碰，哪怕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他却发自于心的笑了，他伸出手，留恋地想要触碰凤衍的面庞，眼眸中的泪水和唇角的鲜血一瞬间晃了凤衍的心。

“阿衍，师兄若是，若是在，他也不会希望你，希望你变成这样。七星聚魂阵，会，会毁掉……毁掉整个巫族。”

“师兄就算是，回来，他也无法，无法，活下去，阿衍，放手吧！”

无忧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依旧在用温润的话劝说着亲手将他送到这里凤衍。

凤衍没有开口，因为那一刻力量面临死别的她对自己所坚守的信念生出了怀疑，她就那样恍然地看着陪伴了她太久太久的无忧，眼角不自觉地划过一滴泪水。

她做不到，铁石心肠！

她亦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哪怕是在生命流逝的此时此刻，无忧也没有半分的怨怼和愤恨，就连告别自己这个陷入魔障之中的小师妹，他也是用最温和的话劝慰道:

“阿虞，收手吧，师兄就算是，就算是，回来，他……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模样。”

“我不怪你，你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答应师兄，莫要——”

巫虞站在那里，纵然神色癫狂，却也终究因为这些话而起了恻隐之心，毕竟眼前的人，是曾经和她朝夕相处数十年宛若亲哥哥的师兄。

她蹲下身，指尖抚摸上无忧的手，无形的力量灌输，然而她却依旧是冷冷地开口道

“无忧师兄，你终究还是我的师兄，我做不到收手，但也做不到亲手杀了你！”

“毕竟，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献祭的事情，没有你，也无妨。”

“如果你想阻止我，那就先活过来再说吧！”

无忧将这些话都听在了耳中，此前骤消的生机和希望在这一刻悉数席卷而来，他反手抓住了不知道是谁的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开口道:

“不，不要！”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

“他会死吗？”

凤衍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场景许久，末了才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俯身施术的巫虞转头看了一眼因为无忧而陷入巨大迷惑之中的凤衍，眼神之中几多嘲讽，冷冷地开口道:

“本座会救他的，他也是本座的师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本座的事情。”

“还有三天一切就要开始了，中了禁术的沐瑶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倒是女皇陛下您，好好整理一下你的心，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那么犹疑不决呢？”

巫虞回头，目光阴狠，语气坚定中充满着无限的决绝:

“事已至此，无论你如何抉择，本座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拼尽一切力量换师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