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齐心分兵堵西口,陷笼中王庭巧用计(2 / 2)
塔塔喃喃道:“居然是冒顿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匈奴人果然受苍天眷顾。
罗姑比,是惜月为冒顿生的那个孩子?”
纳氏干点点头。
塔塔叹道:“如此说来,本王还是他的舅舅,甥舅相残啊。”
随后塔塔挥挥手,显然不愿意多谈,道:“当年先王真不该将惜月送到漠北,月氏养不熟匈奴这头白眼狼,算了不说这些了。
纳氏干,你说稽粥和罗姑比分列南北扎营?”
纳氏干点头道:“稽粥和朝鲁在北岸列阵,罗姑比在南。”
塔塔颔首,思索后道:“按肃合台近年传回来的消息,他们两兄弟一直在争夺匈奴的储君之位,虽为兄弟,但关系必然不会很融洽。
西部的匈奴大军虽然战力强,但其数量并不多,仅在五六万之间,却偏偏又选择了分兵,不寻常。
朝鲁久经沙场,不会不清楚,攥起拳头才能打人,如此看来只能有一种解释了,作为统帅稽粥和罗姑比难以相融,随军的朝鲁亦无法调和,所以匈奴才会被迫分兵。
这样看来,我们或许有可乘之机。”
相较于跟常年打不过的冒顿交手,月氏贵族们显然对相对的软柿子更有感。
不过想要集中兵力突破西部,大月氏在天山南北的防御必然会降低,塔塔不得不谨慎,所以决定亲自做战前侦查。
塔塔带诸将进行战前观察,眺望匈奴在伊列水河两岸的大营,发现稽粥的北岸营寨居前,罗姑比的南岸营寨比稽粥略错后,处于稽粥的侧面略后,两岸只有孤零零的一座浮桥相联。
塔塔指着浮桥笑道:“起先本王还觉得自己的猜测或许不准,此时一看他们两兄弟所扎的营盘,就知道本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纳氏干道:“大王是准备避实就虚,各个击破?”
塔塔颔首道:“稽粥的北岸营兵多,轻易难下,就算胜之,罗姑比守着南岸,咱们想要摆脱匈奴的金帐追兵亦要绕路。
本王意从罗姑比的南岸营寨突围,打通部族继续向西之路。
只要得到南岸的控制权,我们便有了转圜之地,匈奴强则我们继续西迁逼祸,匈奴撤则我们翻身再夺伊列水。
本王就不信了,为了我月氏一地,冒顿不要国内的其余地方了不成,他能跟咱们死磕多久。”
纳氏干道:“既然如此,大王,何不派一路使节,去罗姑比营中假意投降,厚此薄彼,挑动他们两兄弟互相猜忌,到时候信任没了,一切利我。”
塔塔颔首。
果然罗姑比在营中接见了塔塔的使者,事后将月氏人提的条件送到了北岸。
瞧着罗姑比送来的月氏投降条件,稽粥将信将疑,月氏王庭究竟有没有明白谁才是匈奴的储君,难道真是甥舅亲?
朝鲁虽然提醒稽粥这是月氏人的诡计,但稽粥心里却难以接受。
很快在北岸,拂晓,月氏大军在直支都恩拔的率领下突袭稽粥的营地,有朝鲁在,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但此举令稽粥将前后联系了起来,他愤恨的拔出战刀,怒骂道:“本王就知道这帮月氏狗奴不安好心,原来是借着假投降诓我,今日必然不死不休。”
朝鲁赶忙提醒道:“直支都恩拔是月氏猛将,左贤王莫要大意,先跟对岸的右贤王通通气再说。”
稽粥哼道:“大将军,罗姑比跟他舅舅商量了什么,你我可不知道。
况且,本王才不跟那月氏儿并肩而战。”
说完稽粥亲自披甲而上,直支都恩拔且战且退,利用旌旗迷惑稽粥,将暴怒的稽粥渐渐引远。
不知虚实的稽粥,被月氏的疑兵牵制。
就在北岸两军交战时,伊列水上游飘下数艘小舟,上面亡命的塞人奴隶点燃了装满火油的小舟,硬生生撞在了浮桥上,在滚滚烈火中,连接匈奴南北两营的浮桥被大火吞噬。
发现北岸大战的罗姑比披甲出营,只见前日还派使者跟他续甥舅情的塔塔,亲自带着月氏主力掩杀而来。
罗姑比指挥南营大军仓促应战,面对数倍于己的月氏主力,愣他的右贤王本部再强,也难阻潮水而来的月氏主力。
南岸大军没有一触而溃已经是对的起眼前的局面了,但被突袭下军心不稳是必然的。
罗姑比眼见难阻颓势,继续交战下去必败无疑,他扭头一望伊列水上烧毁的浮桥,知道北岸援军难来,罗姑比只好收拢部族,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