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鏖战不敌输二阵,重头再来调支援(1 / 2)
突袭的狼骑速度很快,作为先头部队,阿古达木一马当先,带领青部狼骑旋风般的快速移动。
须卜里台则指挥赤部狼骑跳射平城,压制汉军弓箭。
黄部和黑部狼骑接踵相接,骑兵们分波次行动,气势汹汹的直扑平城西北。
很快阿古达木率领的青部狼骑就遭到了跟松图格日乐同样的待遇,但这次金帐的决心显然更坚决。
阿古达木一击不成后,根本不和汉军的军阵纠缠,而是立刻引军拉开调整。
不待汉军松一口气,也和多拉率领黑部重甲骑兵迎头而上,借着阿古达木冲乱的尾巴,人砍马撞杀入汉军阵中,顿时搅的天翻地覆。
趁着黑部狼骑冲出口子,黄部狼骑快速插入,像饥饿的野狼群般撕扯着汉阵的伤口。
青黄黑三部狼骑互相配合,连续冲击下砸的汉阵缓缓后退。
双方主将都知道泄不得气,又都是老对手了,也不玩虚的,简单直接的一攻一防,比拼着硬实力。
狼骑冲阵,汉军则凭借军阵竭力相抗。
战马和人的哀嚎交织,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汉匈两军进行着最惨烈的厮杀。
往往是前排的人拼光了,后排的人继续补上。
汉军长矛染血,鲜血顺着矛杆流下,湿滑的人都握不上力。
匈奴骑兵则先失爱马,劈砍下刀锋上尽是缺口,鲜血遮蔽了双眼。
作为大军先锋的阿古达木身负数箭,连手中的长戈也被汉军砍断,却依旧手持骨朵,带头迎击汉军甲士。
血战的席挺眼见双方都杀红了眼,捉对厮杀下汉卒并不占优,尤其是匈奴骑兵蛮横的迎面冲来,搁谁又能不怵,军阵的维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举步维艰了起来。
席挺心里知道,自家步卒抵御骑兵靠的就是这战车军阵。
他扭头让亲兵都尉引后军背墙列阵,自己则亲率剩下的汉军硬顶狼骑。
待阵列成,前排汉军在匈奴骑兵的一次次冲击下回退至平城墙下,再由后排汉阵轮换相顶。
席挺借机重整旗鼓,凭借城上居高临下的弓弩,顽强抵抗。
阿古达木和也和多拉轮番冲阵,皆在汉军的箭雨下讨不到便宜。
充作掩护的须卜里台尝试派骑兵骑射、跳射皆无法压制墙上的汉军弓弩。
最后须卜里台甚至命令骑兵下马结阵,步射压制,就这也不能完全压制住汉军弓弩居高临下的优势。
如此亡命的对攻一直持续到日落,踱步阵前的冒顿望着面前焦灼不堪的战局,他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笃定。
狼骑主力进攻重点迟滞,汉军的防线摇摇欲坠却依旧屹立不倒,但令冒顿没想到的却是正面战场。
两军鏖战相持下,最终率先奔溃的却是奥敦格日乐,他的攻击突出部遭到守军和下山汉军的两面夹击,部族骑兵损失惨重,被围的士卒胆寒,麾下东胡旧部的酋长们又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家部族尽数死在战场上,败退开始了。
僵持战下,一旦一方顶不住就会快速产生连锁反应,最先受影响的是赛罕,白部狼骑被左日逐王部的混乱裹挟着败退。
赛罕环顾联营壁垒防线上三面压上来的汉军,自知无法独自抵挡,只能心中哀叹一声引兵回退。
望着正面攻打联营壁垒的部队溃败,冒顿可谓咬碎了后槽牙,如今就算他把屠耆军都压上去,也难改颓势。
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想今日破围简直成了天方夜谭,前功尽弃。
为了不使汉军趁机扩大战果,冒顿愤恨的下令收兵。
闻听撤退的角号,佯攻的车寻和血战的阿古达木等将只能愤愤的引兵而退。
望着胡骑像潮水般退去,汉军全线爆发欢呼,平城内被吓腿软的韩世子直接喜极而泣,他的选择没有错。
四望战场,到处散落着匈奴人留下来的骨朵、弯刀、套马索。
对面的汉军亦不好受,城墙、营垒战场上汉军的长枪、盾牌残缺不整。
双方将士的尸体更是遍布四野,血腥味久久飘荡不散,引来夜间狼嚎不断。
退回来的奥敦格日乐一落马就被屠耆亲卫五花大绑,要不是诸王跪地求情,令冒顿心生顾忌,这次必然砍了他。
但奥敦格日乐帐下的各级将领就没那么好运了,接连被冒顿以怯战罪连斩七八个,也算是为第二次突围失败给了个交代。
就连被牵连进来的赛罕也挨了鞭子,并在帐前示众,但冒顿的这些措施都难改局面上的优劣。
韩信以山地、坚城和营垒作为汉军防线的根基,极大削弱了匈奴人强悍的骑兵能力,将匈奴拖入了一场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坚战中。
历来攻坚最费时间,而汉军恰恰需要时间来完成大合围,但对匈奴来说,此时时间就是催命的东西。
深夜冒顿巡视各部,连续赶路和今日的两轮败绩下,士卒们的士气已然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