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战马为饵陷死地,出营分敌拼血战(1 / 2)
踩着浅雪松塔木打马回营,一进帐,还没坐下便急着说道:“百夫长,周围的牧民毡帐都撤了,我和哈朵跑马兜了一圈,发现了几条跟在后面的尾巴。
不过他们很小心,若不是我跟老猎人学过些年,这天雪又小,没盖住蹄印,轻易还发现不了他们。”
脱木兀惕颔首,想了想吩咐道:“松塔木你赶着营地内所有的战马出去觅食,去贪冬日里的最后一口草。
引他们前来偷营,发现马匪后你们扔了马便跑,我想漠哆会抓住机会的。”
松塔木认真的点了点头,重新起身和哈朵一起赶着马群出了营地。
帐中诸人听脱木兀惕以战马为饵,引漠哆上钩,要知道没了战马的草原,两条腿出营就是死。
脱木兀惕似是不在意,挥手喊道:“乌恩格沁给大伙上酒。”
凝望着乌恩格沁提着陶土瓮,为帐中的每个男人满上酒。接着脱木兀惕站起身子,端着酒碗说道:“今天,是我哈斯纳图家的私事,你们能助我家,脱木兀惕心中万分感激,战场上我若主动退却一步,后者可斩我头。”
说着脱木兀惕神色严肃,双手端碗敬人,一饮而尽。
乌恩格沁有样学样,倒上满满一碗酒,高举喝道:“我也一样。”
随后饮尽。
哈斯纳图望着儿子们,脸上的刀疤颤抖,他强忍住泪水,右手却攥成了拳。
帐中人皆被两兄弟的决绝感染,他们都是战火中走过来的,战场上深受脱木兀惕的照顾,因此才能被选中,成为脱木兀惕的部族,此时或为恩,或为友,皆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脱木兀惕摔碗喝道:“战!”
霎时帐中尽是战声。
……
离哈斯纳图家营地二十里外的一处背风坡上,近百骑马匪正在缓坡下喂马休整,几个马匪顺着马毛随意的聊了起来。
“最近咱们空跑了不少营地,如今部族北迁,你瞧这马瘦的,再不开伙,今年的冬日怕是难熬。”
“可不是,虽说没了部族骑兵来抓奴围剿,但没了部族牧民和商队,咱们抢谁?”
“今年战马都没贴上肥膘,咱嘴里也快淡出沫子来,连盐是什么味我都快忘了。”
几个马匪聊起性的时候,一个浑身冒寒带雪的哨骑打马归来,勒住马便往坡面唯一的帐篷快步走去。
自从去年偷袭了自家营地,漠哆又相继干掉了原先的马匪头子,如今坡上的骑兵,皆是听命与他的人。
因为汉廷封锁商道,今年各部的日子都不好过,连带马匪们跟着受灾,起先是抢不到东西,随后一抢便引来牧民拼命。
半个月前,在洗劫一户牧民家时,居然折了五个人,要知道以前,牧民们忌惮报复,不会轻易拼命。
河南地的部族要北迁,这事漠哆早就知道,但他没想到金帐会将整个河南地搬空,这让他不得不为马匪们过冬的生计发愁了。
漠哆在四处漏风的帐篷中胡思乱想着,只见派出去抓羊的哨骑急步走了进来。
“大首领,发现肥羊了,是河南地刚兴起来的哈斯纳图家,不知他们为啥掉了队。
弟兄们长了半个时辰的眼,营地里的人很是大意,为了让战马贪一口草,派人赶着马群离营放牧,好机会啊。”
不理几个头人听信后的喜色,漠哆面露思索,咀嚼道:“哈斯纳图家,还真是冤家路窄。去年那贱人要是早早从了,我也少受些风霜。”
心中警惕起来的漠哆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腹中的饥饿正逼着他加速劫掠,若是屯不下冬粮,他就会变成马匪们的猎物。
漠哆命令道:“派二十个兄弟去劫了哈斯纳图家外出放牧的战马,先捆住他们的手脚再说。
哈斯纳图当年是个射雕手,他的长子在河西战场上又立了战功,他们家想来是个硬茬子,吩咐底下人,想活命的都警醒着些。出发。”
随着漠哆的命令,马匪们提步上马,一窝蜂的吆喝打马,随后如一张大网撒开,扑向哈斯纳图家的驻守营地。
离营地七八里处,悠闲的战马用蹄子刨开雪层,用唇舌竭力去吃今年的最后一口绿草。
松塔木、哈朵两人骑在马背上,一南一西照看着马群,时不时用套马杆拨弄着离群的马儿,他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异常警惕。
松塔木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周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三个黑点袭来。
警惕起来的松塔木转头吆喝道:“哈朵,猎物来了。”
哈朵用脚后跟磕了下胯下的马儿,靠过来指着身后,说道:“咱们被包围了。”
松塔木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看了看,笑道:“他们东边人多,防着咱们回营,兜个圈子吧。
咱们直接跑,这帮狼崽子定会起疑,放两箭再走?”
哈朵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催马拉开间距,选准马匪人数少的北边冲了过去。
期间二人契合马背的颠簸,挽弓搭箭异常老道,抬手就射死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