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再添火鸣镝试心,埋伏子海梨猛哥(1 / 2)
收到单于庭会派来新将官的消息,冒顿第一时间叫来赵炎和柯世列两人商量。
头曼被激怒后高高举起的剑,终究在冒顿示弱后没有挥下来。
倒是忽室尔频繁的出入娜木拉粉帐这事,冒顿在愤怒过后,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因为此事有机可趁。
赵炎不会去触冒顿的难堪,倒是柯世列思虑后,试探着开口说道:“大王子,既然咱们一试金帐,削了单于庭军队里的骨干支柱,为何不再试人心。”
闻言冒顿眼中或明或暗,问道:“先生如何教我?”
……
翌日,忽室尔又钻进了娜木拉的粉帐,被冒顿冷落的美人娜木拉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忽室尔作为单于位的候选人,当然值得投资。
郎情妾意下水到渠成,就在二人在虎皮榻上准备狂欢时,侍女焦急的冲了进来。
未待被打断的二人将不快爆发,侍女便赶忙拿起衣物,急喊道:“公主,王子不好了,大王子他回来了。”
娜木拉**衣衫,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冒顿率军围猎,不至月出怎会回来。”
倒是忽室尔反应迅速,拉起娜木拉,三两下披上衣服,忽室尔急中生智,连忙说道:“娜木拉你先出去挡住冒顿,我从帐后窜出去,快点!”
慌张的娜木拉连忙点头,瞧着忽室尔用刀从帐后划出一道口子窜了出去,又找了些物件堵了口子这才放心。
整了整衣服的她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露出了最美的笑容,迎夫的话还挂在嘴边,可就在她刚刚站定,鸣镝箭呼啸而来直射胸口,瞬间万箭齐至,鸣镝余音未消,一代佳人陨落在地。
远处,赤骥背上的冒顿面无表情,收臂放下了手中的弓,望着从后营出逃的模糊背影,他眼神清明。
冒顿身侧的阿古达木高喝道:“未出箭者出列。”
百名骑兵驱马出列,冒顿冷冷的望着他们问道:“我之仇寇,为何不出箭?”
“大王子,她是您的阏氏!”
“大王子,阏氏是东胡公主!”
“大王子,娜木拉可是大阏氏的侄女!”
.....
没有人制止出列吵闹的百骑。
面无表情的冒顿冷声喝道:“吾之仇寇亦汝之仇寇,不尊将令,杀!”
鲜血浇透了冰冷的雪地,在红色暖流的渗透滋润下,会肥了来年的春草。
而娜木拉的死和忽室尔的事发,却等不到春来,便宛如风暴般刮向了单于庭。
煮茶的燕吾眉角不免一皱,身边站着的赵炎,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冒顿如此一闹,宛如抱薪救火,要在火烧到最烈时取栗,如此逼人表态,不是良心之举。
身旁的赵炎苦笑连连,这次他只不过是两个疯子的传声筒。
燕吾一推茶碗,叹道:“终究逼人难服人,年前我保不住他,种下了因,今日生出苦果也在情理之中。
匈奴夹在月氏、东胡间,总要选一个才能安稳,他这两不选,终归,难了些。”
赵炎苦着脸说道:“那人说,没了东胡和月氏,自然不存在选择。”
燕吾起身抖了抖衣袍,向着内室走去,喃喃道:“有雄心是好的,有雄心是好的....”
回到冒顿身边,赵炎带来了燕吾模棱两可的回答。
但冒顿明白,燕吾这位老朋友,终究是站在了自己这边,自己是唯一能帮他完成心结的人。
话说忽室尔自知闯了祸,顾不得披头散发,跳上马直奔大阏氏粉帐。
知道事情经过的达兰宝音恨铁不成钢,一面连忙派人知会青葛出声帮忙,一面决定先发制人。
她立即赶往金帐,找头曼哭诉冒顿杀了娜木拉,要为远嫁的侄女讨个公道。
头曼知道事情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烦躁的听着达兰宝音哭诉,使着小阏氏将哭成泪人的达兰宝音送回大阏氏粉帐。
随后头曼怒不可遏的下令,将忽室尔吊在金帐前抽了三十马鞭,最终头曼还是未召见冒顿。
面对惩罚忽室尔,这种变相的保护和冷处理,早就认清了头曼嘴脸的冒顿心中还是不免气愤。
自嘲般的一笑,比起得罪东胡和月氏,牺牲一个儿子来稳住王位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演戏得演全套,冒顿一遍遍派人去头曼面前哭诉,甚至亲自在金帐外跪了几次。
另一方面私下里鼓动散播谣言,一时间单于庭谣言四起。
春日大王子冒顿将被派往月氏继续为质。
大单于苛待有功之臣。
...
风起。
匈奴人热爱英雄,而英雄却不能如此落幕。
一天内,头曼不知是第几次因为谣言不止而迁怒杖毙侍者了。
这匹老狼已经等不及春祭到了,下定决心的他准备送冒顿的尸体去月氏,留下名声臭了的忽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