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总煽情的很,突然(1 / 2)
“轰~!轰轰翁~!”
大雨初停,夜色彻底混黑下来,万物林野与道路只可见恍恍惚惚的暗淡轮廓,但好在,天空宛如神灵咆哮一般的炸响雷声连续不断,与之同在的是闪烁天际的极亮银雷,雷光将世界照的比白昼更加锃亮!
“驾~!驾~!”
“噔咚咚咚~!腾哗哗哗~!”
借着将世界林野都染成银辉色的雷光,一行三十余人骑马在林间官道上狂奔,坑坑洼洼的水塘被一汤而过,泥水飞溅,两旁林草尽惹了一身的秽土。
这三十余人所行极为慌张,虽然马队奔袭时声势嚣张,但雷光下,却可见这三十号人脸上尽是惶恐与不安,没有一点生气与交流,全是死寂一般的沉默,除此之外,便是时不时驱马的大吼声了。
随着道路后退而去,三十号人的目的地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众人前方三里外的一座城池,邕城。
显然,这三十号人就是邕城内牛家派出,与陈彪一同去接未来少夫人的那队人马。
只可惜,由于陈彪擅自做主偏了路线,扑向未知,导致现在一群人都认为陈彪死在了厉鬼手里。不过,陈彪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担心陈彪成为厉鬼后会把那群厉鬼给带来邕城啊!
而且,少夫人也没接到,估计是死在半路厉鬼手上了,这回去可怎么跟主家交差啊?
心里想着主家的惩罚与后面厉鬼的追魂,一行三十号人马已经不知不觉的的靠近了邕城百丈之内。电闪雷鸣,城墙时隐时现,看着让人瘆得慌。
但奔袭在三十人最前面的皮言,一咬牙,一手抓着马绳,另一手握着马鞭,仰身抬头,看向前方十丈左右的高大城墙与其上守城官兵,大声厉呵!
“上面的守卒!老子是牛家的人,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一声大吼,隔着百丈丛林与土路,声音穿到了前方城墙之上的守卒耳中!
顿时,身为官兵的十五个守卒,听见此声就气的发颤,忍着怒火与寒气,在城门之上怒目虎瞪!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群匪子太嚣张了!他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明明是官兵,居然命令我们开城门!”
“呼~!混蛋,我们在这儿淋了那么久的雨,现在好不容易停了,难道就是为了等着给这群匪子开门吗?!”
“哼!让他们等着!什么时候老子换班了,什么时候就给他们开门!”
一连十五个守卒皆是同声愤慨,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穿越林间道路渐渐靠近的皮言三十号人马嘴上怒骂道。
“轰~!轰轰翁~!”
而随着天空雷光四作,雷霆炸响,大地上的视线越发闪烁,几乎每一次闪烁,皮言等人都会骑马靠近城墙十丈。
眼见一连三四次雷光闪烁之后,皮言等人已经离城墙不足六十丈之远,可城门却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皮言一下子就在极致的惊慌中怒了,对面的那些官兵居然不开门,这是在要他命啊!
皮言扔掉马鞭,直接拔刀,转身就欲对身后的兄弟们大喊动手!
可皮言刚刚转过头去,雷霆就再次闪烁,强悍的雷光让皮言视野清晰无比,这一下,皮言直接就浑身怕的颤了起来!
因为皮言一转身在这道雷霆的闪烁下,竟看到了后方百丈远的林间泥路上,一股卷着阴寒的森然白雾袭来了!
而随着这白雾袭来,道路便一路结起寒冰。甚至,在白雾之中,数十头狼影若隐若现,隐约还可看到狼影拉着的车厢。这不就是之前陈彪那傻子惹的厉鬼们吗,果真跟来了!
“快开城门!快给老子开城门啊!厉鬼,厉鬼杀来了!快放老子进去啊——!”
皮言惊恐的大声咆哮,一层层音浪翻过林野直达城门,弄得城门上的守卒莫名其妙,什么厉鬼?
可城门上的守卒不懂,皮言身后的这群人可是懂啊,随着皮言一喊,便纷纷转身往后看去,满脸惊恐的看到了那股白雾,纷纷吓得大叫!
白雾速度要比他们的马还要快的多,每一次电闪,白雾都会靠近他们三十丈距离,如今已然两次了,下次将直接出现在皮言等人身边!
“快开门!开门呐!老子不想死在这儿啊!”
“城上的狗东西!快开门!老子要是死在这儿,你们承受的住牛家的怒火吗?!”
“嘶!冷!好冷!鬼、鬼追上来了!快开门,开门呐——!”
“呵啊啊啊——!开门!老子不想死啊——!”
“开门——!”,“开门啊——!”
奔袭在林间官道上,疯狂抽马冲向城门而来的皮言等牛家卫从们,在无雷光闪烁的这段极致黑暗里,阵阵恐惧的嘶吼声连续不断,感受着身后涌来的寒意,皮言等人眼睛发红,不断大叫着开门!
可位于城墙上守城的十五位官兵还是纹丝不动,一方面不想给皮言等人开门,一方面,听着皮言等人的凄厉嘶吼,他们心中也升起了一抹强烈的不安与恐惧,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畏惧!
“轰~!轰嗡嗡~!”
终于,没多久,伴随着天空中两道银雷的爆发,雷闪来了!
一股强烈的白光瞬间照亮整个世界,城池与林野都披上银辉,所有人的视野再次变得清晰无比!
而城墙之上的十五个守卒,这一瞬也陡然瞳孔收缩,呆在了原地。只见,城门外的管道上,皮言等人不过离城门只三十丈左右远了。
但是,他们身后却不知何时一股白雾猛然席卷而来,将他们全部笼罩,极致的寒冷升起,还没等皮言等人嘶喊出声,就被瞬间冻成了冰雕。随后,一匹匹凶残无比的雪狼冲出,将其六十座冰雕尽皆撞成了红色的血冰,冰块四溅开来,有一部分甚至直接隔空溅到了城墙之上,守卒们的脚下!
“轰轰~!”
嗡鸣的雷声终于从云端传到了下方的黑夜大地上,呆立的官兵也才从惊错中缓了过来,双腿直颤,满眼混黑,显然雷光已然逝去。
“伍、伍长,怎么办?我们还守城吗?”
“守个屁呀!都什么时候了,命都没了,还要那点俸禄做什么?赶紧跑啊!”
“噗咚咚!啊啊——!跑——!”
“跑啊——!快跑啊!”,“有鬼!有鬼——!”
黑夜之中,城墙之上,随着领头的官兵伍长先一步大喝,十五位官兵全都疯狂的跑了起来,齐齐朝着城后的石阶奔去,言语间透着无比的惊恐!
“轰~!”
可正是这些官兵弃掉刃甲疯狂逃窜之时,天空之上,浓浓的阴云之中又一次电闪雷鸣,世界在电光下大亮起来!
官兵扭头一看,便是一阵大恐怖袭来!
只见那能凝结寒冰的白雾已然靠近城墙,城墙四面开始大幅度结冰,温度骤降,官兵的行动也开始减缓,甚至是从肉体内的血液开始结冰!
“嗷呜——!”,“嗷呜——!”
阵阵骇人的狼嚎声自城门下响起,数十匹拉着冰蓝车厢的巨狼自雾中现身了,阴冷的气息不断铺面而来,将整个城墙冻结成冰。逃窜的官兵们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是那如小亭一般的车厢内,坐着一位清洁如雪的女子,正伸出一指点向城池,随后,官兵们便在城墙上彻底化作了冰雕。
“轰翁——!”,“嘣隆隆——!”
等到官兵们全部化作冰雕,天空之上的炸雷之声才落下邕城,而也是同一时间,北雨的一指点出,力量轰在了城墙之上,两种巨大的炸裂之声交融,分不清彼此!
城墙轰然坍塌,无数的砖石粉碎成渣,土雾震天做起,一时间,强悍的嗡鸣声传遍整座城池,让城中的千家万民齐齐一震!
城墙崩塌之威震于四野,城外土雾很快被冻结成冰,但在城内,一股震荡的威势却是从这东面城池不断蔓向城心!
威势卷着狂风与寒雾窜向东城城区,城区内,数百户百姓家中之前还点着烛火,于纸窗之内吃着晚饭,彼此还聊着之前雷电劈死龙回那个铁匠的事,可这一瞬间,屋瓦纷飞,木房摇曳,极致的寒气直接熄灭了百家烛火,令百姓瞬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于城巷之旁,独自在那炭火甚旺的铁匠铺里收拾父亲遗体的龙天,一时也是一股狂风吹进铺内,木炭疯狂燃烧,阵阵火焰如水浪一般飘卷,龙天吓倒在地,目光恍惚,不知所措。
而在深巷子里的丁克、蔡坤与其一起在大宅中看夜空的老者,一时也受到了这股威势的影响,摇曳的宅子使得屋檐下灰尘四落,老者见此,一声冷哼,功力散开,才勉强让宅子安静下来。可再抬头看夜空,电闪雷鸣之下,蒙蒙土尘竟如海啸一般席卷在城池上空,颇为惊恐!
威势继续扩散,海啸一般的土雾很快扩散到城心县衙位置,县衙内,邹师爷正在与一个肚腩肥胖的县令交谈,正是邹师爷想要为守城的那些官兵求情,可眼见就要成时,一股狂风卷着寒气与土雾猛然撞进县衙内,邹师爷大骇,高岁的他直接被轰的一下吐血,至于县令,抱着自己的几个侍奉丫鬟钻到了桌下,才躲过一劫。
到了县衙,威势已然扩散了甚远的距离,闯入西城牛家内的余威已然所剩无几,可还是让整个牛府都轰动了一下,于那庭院中心,池塘环绕的小亭内谈喜事的牛家父子与老夫人,目光陡然朝东城方向望了来,
“这是怎么回事?雷鸣?劈了城墙?”
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翻滚在天的土雾疑惑到,绕是她活了半百岁月,也没听过雷劈城的事。身旁的儿子与孙儿,直接惊的出不了声了。
“嗷呜——!”,“嗷呜——!”
城墙坍塌,再无阻碍之物,东城边缘,化作废墟的城墙很快也被冰霜覆盖,一条条冰冷阴煞的北原狼再次嚎叫起来,粗大的脚掌踏着寒冰进城而来,其身后拉着的三辆雪橇车亭也进了城。
电闪雷鸣之下,狼群与雪橇车亭时不时反射着森寒的光芒,直穿在东西城相连的这条宽街巷之上,其形态真如厉鬼进城,大街两旁家户内的百姓,个个强捂着嘴,躲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厉鬼注意到。
而拉着雪橇车亭的狼群,双目猩红,根本没注意这些街户中的人,直行拉着雪橇车亭向着繁华的西城而去。
一路穿插街巷,敢注目狼群的目光少之又少,但却总有那么些大胆的人,会躲在阴暗处偷瞄两眼。有些是算命的骗子,有些是卧居街头的乞丐,有些是家中大祸、生活无望的可怜儿,就比如大街旁的铁匠铺里的龙天。
整天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恐怖的狼群拉着雪橇车亭不断前行。但陡然间,随着龙天从铁匠铺里走出,目不斜视的看着从家门前穿行的狼群后,这满城皆是恐慌的一幕被打破了!
暗中大量百姓的目光偷偷瞧来,有的是嘲讽,嘲讽龙天不知死活;有的是怒恨,恨龙天随意站出,恐会引起鬼厉不悦,继而迁怒。东城深巷里的蔡坤、丁克和那老者的目光也投在了龙天身上,想看看这个少年究竟想干什么?
而这时,居中的狼群所拉的第二辆雪橇车亭中,也有一道目光好奇的投来,看向了龙天。只是,这道目光不轻,对于凡人来说,如同山岳之重!
目光打量了龙天与其铁匠铺一会儿,随后,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替我打一把刀,我可以为你办一件事!”
“好...好!”
听到那甚具压迫感的雪橇亭内的人音,龙天咽了口水,缓缓间,吞吐的回了句好。瞬时,龙天也回想起了曾经数年前,一位自称是无所不知的女子,来到这里对他说过的话,
‘若有人以名利相许,不可锻刀;若有人以生死相逼,不可锻刀;直若有人,以诺相交,可为其锻之。’
多年来,龙天自从听到这句话后,觉得有其大意义,便再也没有亲手锻造过任何兵刃或者农具了,甚至于自己那莫名的能力也许久未用了。今日,终于守得云雾见日开,龙天回到铺子里,拿起了自己父亲平时打铁用的器具,开始烧铁,锻造。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