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犹不及（1 / 2）

楚以年深深吸了几口气，将紧张的心情平复了几分。若是在炼药炼丹时心情不平静，神魂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从而会导致神魂感知的不稳定，到了最后势必会影响成丹的质量。

楚以年可不允许自己以那种不平和的心境去炼药，尤其是此时这种成功率不到五成的情况下，若是心境不平和，恐怕最后必然会失败。

楚以年想到这，也不再犹豫，当即闭目入定，进入了冥想之中。

楚以年这次冥想却并没有感悟任何的丹方武技或是天地之道，而是开始思索：宇宙之始是如何的？又是如何形成这片世间？天地初开时，是一片黑暗还是一片混沌……

想着想着，楚以年就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在他的思绪中，已然别无他物，就是黑与无止境的黑，黑到一丝光明都无法进入。

突然，一道极为细小的光线不知从何处打来，但仅仅是在这片黑暗中留下惊鸿一瞥就了然无踪了。但这片黑却有了丝丝变化，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纯黑了，若是仔细观察，甚至可以看到极其微小的光粒在其中飘荡，虽然这种光粒肉眼不可察，但总归是给这一片纯黑带来了一丝丝光明……

不多时，又一丝光明打来，同样的惊鸿一瞥，同样的了然无踪，同样的，留下了一丝光明……

当一束又一束光线向这片黑暗打来，这片黑暗终于由那点点量变转为质变，漆黑的空间中，一个不大的光点在静静飘动，这光点不大，更似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好像很快就会消散一般。

但每当一丝光在这光点中分散飘走，又有更多的光线向着光点汇聚，此长彼消，光点不但不会变小，更是在一点点的变大。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是千年万年般，那光在这千万年中不断生长壮大，从一粒粒光粒长到光点，再到光斑，光线……

当光芒的面积比黑暗还要大时，光的增长速度终于肉眼可见起来。现在再看去，只见一大片光明正在不断侵蚀着黑暗，而且随着侵蚀力度越来越强，侵蚀也渐渐变为了吞噬……

当最后一丝黑暗也被光明吞噬后，一大片强光轰然炸开，化为数不清的光线，向着四散飞去……

楚以年陡然睁眼，眼神中尽是强烈的光芒。但此时若是能看到他的识海和神魂，就会发现他的识海平静如一片镜子，一丝一毫的波浪都不会泛起。而神魂更是如入定的坐佛一般，一片沉浸，却四散楚霄着光明。

这是楚以年用了百年研究才完善的用来平息神魂动荡的方法。但是由于是神魂的平静之法，与心境的不断变换也极其重要，这种细微的变换只能自己摸索感悟而不能靠别人传授。所以，这世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会这种平静之法。但是没个炼丹师都各有各的平息神魂动荡的方法，殊途同归罢了。

但楚以年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这种方法不敢说天下第一，也是能排的上号了。

此时的楚以年，一脸静谧，因为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的思绪已经历经了千万年，此时的他，就是宇宙，就是他思绪的主宰！

缓缓抬起手，楚以年捏起一块拇指大的药泥，放在一块木板上，又用药匙舀了一匙药液，轻轻倒在药泥上，那一块药泥顿时如饿了不知多久的野兽一般，疯狂吸收着药泥上浇淋的药液。

突然，药泥发出了“呲呲”的声音，同时还不断冒起了白烟。楚以年见状，依旧是神色平静，顺手抓起一旁的一个空铝罐，猛地扣在那一块药泥上。

之后就听铝罐内“砰”的一声闷响，铝罐也跟着微微抖动了几分。

楚以年也不再去关注铝罐内的情况，顺手将铝罐横着一捞，木板上便重回了空无一物的状态，似乎刚刚根本没有炼药一般。

楚以年顺手将铝罐底朝上放置起来，也没有再去管它了。

此时的铝罐内，一片狼藉，药泥似乎被什么炸的四散开来，一片片贴在铝罐的内壁上。

虎胆正骨膏最难的一步便是膏液混合。因为那药泥中是有虎类野兽的内胆存在的，虽然野兽已死，内胆已碎，但那缕属于百兽之王的桀骜不驯已经随着胆汁混在了这药泥里，虽然有药泥中还有许多压制这股桀骜之气的灵药，但区区植物怎么可能和百兽之王相提并论！所以这股桀骜之气虽然被压制，但并没有被泯灭，只是在默默蛰伏，等一个机会便会暴起。

而那药液的成分里，有不少疗伤药的成分。所以药液一入药泥之中，那桀骜之气便开始贪婪吸收这些疗伤药的药效，借于此恢复自身的强大。而这一步也是炼药师所需要的，因为正是这股桀骜之气的贪婪吸收，药液的药效才会被药泥完美吸收，这也是虎胆正骨膏疗效强大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