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漠然默言别（2 / 2）

“悕雪，这玉簪品质应该不错吧……”秦叔问道。

“嗯，比集市里的好多了。”悕雪答道。

“不过，这个，是姑娘家用的吧？你是要送给源大人？”秦叔有些惊讶。

“不是送，是还。“悕雪解释道。

悕雪也不打算隐瞒，毕竟，秦叔是要替自己出头的人，她将昨晚的事，如实告诉了秦叔，想用真诚，将秦叔拉到自己的阵营。

如此，悕雪不禁感到十分庆幸，因为秦叔知道，她想要讲学的事情，若昨晚，秦叔也在场，说不定还会帮源澄说话。

“悕雪，你想好了？真的不用源大人帮你引荐吗？我之前还听说过，世子招募中原宾客的事，到了那里，你应该会过得如鱼得水。”秦叔不解地问道。

“嗯！”悕雪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想给百姓们，讲讲中原有趣的故事，其他的事，就不想参与了。”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其实，悕雪自己也挺矛盾的，假扮皇帝的时候，她恨透了尔虞我诈，真的很不得逃出皇宫，但现在，也过去了这么久，悕雪心里也没那么抵触了。

如果，不是胡族入侵，再多给她一些时间，悕雪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有机会，慢慢扭转大豫的颓势。

如今，到了黛国，如果悕雪可以以女子身份，进入皇宫，成为世子的幕僚，或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当然，此事也有很大的风险，只要有斗争，便会有牺牲，悕雪不是皇帝，便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手上，而且，她还要回乌兰，到时候的变数，谁也说不准。

“那要不要跟源大人商量一下，就只办学堂呢……”秦叔似乎是在替悕雪感到惋惜。

“在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若我不能给源大人，带来什么好处，那我也没理由，请源大人帮助我什么。”悕雪莞尔一笑。

这一点，悕雪想得很清楚，当皇帝的时候，唯一有功却不受禄的人，便是司马澄，而现在，她最让他感到亏欠的人，也是司马澄。

“况且，我与源大人只是萍水相逢，不给他带来麻烦，更想欠他人情，所以……还请秦叔务必替我将玉簪还回去。”

其实，悕雪若是同意，和源澄一起走，日后两人应该，将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还可能会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想到这里，悕雪不禁扬起嘴角，每天见到源澄的那张脸，与他做着跟司马澄相似的事情，光是想象，她都会觉得很幸福，就好像是回到了过去一般。

甚至，比过去更好，因为，现在的悕雪是真正的悕雪，然而，司马澄却不是原来的司马澄了。

回到房间后，悕雪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昨晚见到源澄，惊讶掩饰了她的心悸，诧异让所有的手足无措，都变得自然。

悕雪会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源澄会代替司马澄的位置，她明明知道不客气，还担心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忘记真正的司马澄。

如此，悕雪才选择用最严苛的方式，和源澄道别，没有声音，没有见面，也不留下任何痕迹。

就当那天的破门而入，只是一场梦，一个美好，却终就会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