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初次的离别（1 / 2）

之后，悕雪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皇帝“的工作中，司马澄从旁辅助。

司马昀的记录、品第的结果以及空缺的官吏名录，再加上沈行之前的情报，最后还是让姜公公走了一趟御书房，取来了国学生当时写的卷纸。纸卷、竹简、名册等各种资料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

悕雪和司马澄一道，将每一个新晋官员都好好分析了一番，悕雪提出自己得想法，司马澄从旁佐证，加以补充，两人配合默契，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但由于内容之庞大，完成之时，已是深夜。

“陛下，其实您无需这么着急。“司马澄一边整理书案上的东西，一边说道。

“没事，只是这事情不做完，吾心里就不踏实罢了。“

悕雪抻了抻细腰，看着那份已经填满的官吏名录，她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笑。

悕雪见司马澄没有会话，想起刚才司马澄提到，今日御书房三位大人疲惫，自己却未曾察觉之事，于是她放好东西，就快步走到司马澄面前，盯着他的脸看。

悕雪的突然凑近，司马澄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略带诧异，颔首俯身问道：

“陛下，属下是否哪里言行失当。“

那样子就像受惊的水鸟，却断了翅膀，逃不了，也藏不住。

悕雪愣了下，而后莞尔一笑，摆摆手，眼眉低垂，说道：

“没有，没有。吾只是担心，你……是不是也累了。“

此话一说出口，悕雪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没等司马澄反应过来，她便走开了。

悕雪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刚刚过于草率，脸上也开始有些发热，但屋子只有这么大，也不能躲着司马澄，就这样，悕雪便走到了食桌前，背对着司马澄坐下

对于悕雪突如其来的关心，司马澄微怔，悕雪走开后，他便直起身体，语气如常地答道：

“属下没事，劳烦陛下挂念。“说完，又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

悕雪再替自己倒上一杯蜜茶汤，饮下后心绪也平复了不少，但就是因为这身心舒畅和精神上的放松，倦意潜入夜，悕雪开始变得有些迷迷糊糊。

“你甚至比荀、左、裴三人还有用，吾必然回挂念你。“

悕雪趴在桌上，半眯着眼，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言语中不乏慵懒之感。

司马澄听闻，身躯一震，一时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了句：

“陛下谬赞了。“

悕雪隐隐约约听到了司马澄的回答，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悕雪许久没有说话，困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就在即将合眼的时候，悕雪的手指碰倒了空了的茶杯，她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悕雪摇摇头，为了赶走困意，她便走到窗前，轻轻推开木窗，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夜风比想象中的要凉，不经意间拂过悕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她不自觉地掖紧了衣袖。

明日便是中秋，今晚的明月也格外皎洁，院子里好似盖上了一层银纱。

悕雪闭上眼睛，月色温柔如水，就像儿时母妃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悕雪的头一般，万千思绪都暂且被抛诸脑后，心灵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

司马澄见状，出于侍卫的警惕，他也朝窗边走，悕雪仰头望月，司马澄则垂眸注视着悕雪，和她周围的情况。

两人共立于一轮月色之下，明月虽还未满，但彼此的心，好像已经被什么填满了。

慢慢地，悕雪睁开眼睛，注意到身后的司马澄，悕雪便想起策宴那晚，关于司马昀的身世，她还没来得及向司马澄问个清楚，正要开口，就听见了敲门声，悕雪一惊。

门外之人是姜公公，他带着要事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见书房的窗开了，估计屋里的人多半是闲了下来，于是连忙让人热了梨汤，给悕雪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