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脉脉背夜色(1 / 2)
“殿下说笑了,属下原来也常常被羊将军灌酒,都已经不知道醉过多少次了。”司马澄云淡风轻地说道。
悕雪听到司马澄的回答如释重负,于是她接着说道:
“还有之前的事情,若你有什么怨言,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大可都说出来。”
悕雪指的是之前自己稀里糊涂在司马澄枕边醒来的事情,她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反正今天都要说清楚,总比被司马澄发难要好。
“回殿下,属性并未有什么怨言。”司马澄答道。
悕雪顿了顿说:
“不论澄公子是真没放在心上还是放在心上不愿意说,此刻就是机会,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能不勉强你,但不希望你我二人因此产生什么嫌隙,明白吗?”
悕雪本就是主子,这么说也算不上过分。
“属下明白。”司马澄颔首答道。
悕雪若有所思,说道:
“若我没记错,明天是留宿于此的最后一日,想必此后就难有这般悠闲时光了,我看今日澄公子似乎不太喜欢这吃花酒,澄公子若是喜欢什么,明日你就放心去做,若是需要我作陪,也可直言不讳。”
“属下只盼望殿下能顺利入主青殿。”司马澄朝悕雪行了一个大礼。
悕雪见司马澄依旧一副臣子做派,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司马澄仍不愿与她吐露心境,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
“你起来吧,若是没有就好好休息,这几夜我也不知你睡哪儿,你若不介意……”悕雪拍拍手边的床“……一起睡也可以,床这么大,我也用不着,毕竟我还得靠你保护。”悕雪此言一出,她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这是悕雪的最后一招,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越是害怕,越要克服,越是能证明自己是“司马霁”的行为,她越要做到。
司马澄自然是拒绝了,于是悕雪起身,故作镇定地脱去外衣,用慵懒地调子说道:
“澄公子,从亲缘上说,我也得叫你一声兄长,我从小就体弱,身边也没事亲近的兄弟,之后进了宫,肯定也是我一人守着偌大的宫殿吧,就算是满足我一个愿望,陪舍弟睡一夜吧。”
话音刚落,悕雪就已经在床里侧的位置躺下,盖好了丝被。
司马澄有些犹豫,他也并非是不相信悕雪,撇开君臣之礼,打从有记忆以来,司马澄都是一人独寝,现在突然有一个自称弟弟的人要与他同眠,他也不知是应该欣喜还是排斥。
悕雪伸手再次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床铺,招呼司马澄过来,而司马澄仍然伫立不动,悕雪没办法,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司马澄,我命你睡在我身侧。”
说完悕雪就马上侧身背对着司马澄,紧闭着双眼,心中一阵狂跳,她也不知自己就这样子过了多久,后来,悕雪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自己身旁躺下,然后一阵橘香袭来,悕雪忍不住扬起嘴角,但身体贴墙贴得更紧了,手上也死死地攥着丝被。
司马澄躺在悕雪身边,他一只手扶着前额,明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司马澄想起自己那一夜的挣扎克制,这几日的漠然恪守,不禁“哼”地轻笑了一声,算是嘲笑自己的警心涤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