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躁动的法师（2 / 2）

面临全新理论带来的冲击，艾伯特本想出声反驳，维护他前半生建立的让他骄傲了半辈子的空间理论，然而作为一名研究者的良心让他只能如离水的鱼儿一般无力地开合着嘴唇，却无法说出一个词来表示反驳。

城主提出的全新模型是可以兼容他的旧模型的，而且也不存在什么自我矛盾的地方，那就说明这个理论模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最少也比他穷尽半生和导师的所有研究资料总结归纳出的模型要更正确。

艾伯特已经不记得那天是怎么送走的城主，也没空去探究一个从未表现出施法天赋的人是怎么凭空提出一套全新的空间模型的，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新模型的验证之中。

曾经那颗无限渴求新知识的求知者之心再度开始充满力量地跳动了起来，艾伯特感觉自己已经濒临衰朽的身躯又一次产生了无穷的精力，这支撑着他完成了新模型的纸面验证，初期进行的几个实验结果和新模型更优秀的拟合程度也让他对新模型更加增添了几分信心。

然而，这些在进行到更进一步的时候，出了问题。

艾伯特很清楚这不是模型的问题，而是另外一种规则层面的限制在阻碍他进一步探求世界的真理。

第一个和他一起直面过那种不可言说的规则限制的弟子因为过于弱小的生命本源而遭受了精神上的冲击，然而艾伯特却无心去关注那名弟子的恢复情况。

艾伯特能感觉到自己在面对过那种规则层面的限制之后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依旧是有影响的，他的生命本就进入了末期，此时恐怕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吧。

死亡临近的威胁和求知者面对全新知识的渴望让艾伯特逐渐失去了作为一名走在危险的求知之路上的探索者应有的敬畏与谨慎：他开始扩大试验规模，而且开始使用一些危险的实验手段。

这终究带来了恶果，第二次危险实验让第二名助手永久地失去了右半侧身体，虽然由于某些奇特的规则那名弟子依旧能够活蹦乱跳，但是也只能蹦蹦跳跳了，只有一只脚这辈子都走不了路了。

但是这并没有让艾伯特停止，已经陷入某种偏执之中的大法师认为这只是求知路上应有的代价，在选择了新的助手之后，艾伯特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的实验。

这次大概是老法师选择的实验方案走对了路，所以他进行了几次成功的实验，然而之后却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新的助手的身体虽然依旧保持着完整却会时不时地在空间上表现出割裂的形式。

这次的危险让艾伯特略有些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然而对新知识的追逐之心让他无法完全放弃这些未经过验证的实验，然而三名优秀弟子的惨状也提醒着他不要太过激进。

最终，日渐衰弱的灵魂和躯体让艾伯特做了继续实验的决定。

“这是一名求知者最后的疯狂。”艾伯特在自己的实验手记上如是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