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虎穴重重(中)(2 / 2)
当年侯仁筠的父亲得罪了宦党,侯仁筠为缓和关系,便欲投当时炙手可热的宦官王守澄之好,挖空心思写了一首长诗为其歌功颂德。不料呈给王守澄之时正逢渠成在旁,他听不惯着诗中的谄媚之辞便尽情嘲讽了几句。王守澄为人奸诈却并不糊涂,不但没放过候仁筠父亲,连带候仁筠也一起打击了。想起旧事,鬼丐斜眼打量着侯仁筠放声大笑了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不屑地摇头道:“只是当时——还没料到你竟这样龌龊!”
候仁筠更加怒不可遏,仗着人多势众夺了旁边一名神策军的剑,大着胆子击了过来:“去死吧!”不料他的话音方落,他身边的赵蛮子却抱着肚子蹲了下来,未待他们反应过来,赵蛮子已口角流血,开始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了起来。
见候仁筠骇得目瞪口呆,裴泽渡叹了口气道:“抱歉,我曾在端王府中多年,这种宫中的把戏略知道一二。”裴泽渡听见赵蛮子也是仇士良的银牌亲信后,便留了个神,趁他下跪之时将他与渠成的酒盅换了个儿,渠成虽瞧见了,但没有作声。
赵蛮子的五官扭曲,嘴角流出血来,挣扎着向渠成伸出手:“师兄……”他知道,渠成通晓解毒之术。
“不必了,”渠成神情复杂地垂眼看了一下赵蛮子,“我们不再是兄弟了。”
候仁筠冷冷地看了一眼赵蛮子,恨声道:“果然不愧是鬼丐,不过此刻谅你们插翅难飞!”他向着持剑的神策军一挥手,“动手”两个字还没出口,不料刚才众人转眼望向赵蛮子的时候,渠成竟已飘然到了他面前,手中的剑直指向他。仓惶中候仁筠魂飞魄散,惊恐地抱头跪在了地上。
屋内的神策军才发觉鬼丐已从他们身前到了他们身后,纷纷惊慌地掉头转向,紧张地持剑与之对峙。
渠成不料候仁筠竟如此不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屑挟持他,手腕一转,将剑峰指向屋内的神策军,示意他们让开,道:“玉松,先走!”
但似乎已经晚了,一个桀桀地笑声从院中传吧进来:“鬼丐,果然你还活着!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剑来吧!”
渠成眉头跳了一下,飞快地向裴泽渡使了个眼色,只道了一个字“滚!”说话间他的身形游走,屋中虚张声势与之对峙的神策军哪敢迎他,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屋中的蜡烛已俱被挑灭,顿时屋内漆黑一片。
裴泽渡也已反应了过来,黑暗中翻身倒地就势一滚,便迅速地跳到了院中。果然只听见连声箭响,紧接着屋中发出一连串地叫唤声和痛苦的哀嚎声。
到了院中裴泽渡仍不由怔了一下,月光下的昏暗小院中,一队手持弓箭的军士正密密排开,包围了整栋房屋。却见渠成已飞身跃起,毫不犹豫地挥剑削向他们,裴泽渡也不再迟疑,持剑冲上前去,弓箭手不料他们竟这么快就已破空而出,未及防备,纷纷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