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崖下之争(2 / 2)
李义山转眼已快到崖底,但将到底时他在崖上狠蹬了一脚,绳索带着他荡了开来。林中冲出的黑衣人正等在崖下,却不料李义山这一蹬让坠落点偏离了他之前预计的地方,黑衣人扑了个空,忙又挥剑追了过来。
由于下坠速度太快李义山落地后本就没站稳,身体倒地后顺势在草丛上打了几个滚,向着裴泽渡他们打斗的方向滚去。
未受伤的那名黑衣人正背对山崖全力与裴泽渡打斗,全然没发现李义山竟滚到了他身后,更没防备李义山竟猛然跳了起来,手中已执了一把匕首向他扎来。
黑衣人腹背受敌,方险险躲过裴泽渡的一剑,却被李义山正刺中了后背,自知不敌,大叫一声带伤窜到数米之外。
裴泽渡也不追赶,却一跃而起扑身向前,手中的剑直直刺向正提剑追赶李义山的黑衣人,这名黑衣人被突然迎面而来的剑弄蒙了,慌乱闪躲仍被刺中了右胸,一口血直喷了出来。
林中传出一声长啸,右手受伤在旁观战的黑衣人也不恋战,回身扶住这名受了重伤的黑衣人,慌忙逃进了林中。
裴泽渡并不追赶,以剑拄地站在那里,李义山上前去扶他,却见他似已耗尽了气力,仍有鲜血从背上的伤口中流出,忙将他扶到一棵树下坐下。
崖下光线犹暗,崖上向下看的马维迁、令狐绢都几乎是俯身趴在崖边观战,听见马维迁大叫了一声“好”,大伙才均松了一口气,一直持剑在崖顶观望崖上动静守护众人的令狐绹闻言也向下瞟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什么,却也欣喜地点了点头。
马维迁忙不迭地收了软绳上来,就要系在自己身上。宁国不由分说一把夺了绳要自己先下,候仁筠刚才看崖下之斗时吓得面如土色,此刻却反应过来要拦着宁国,被宁国狠狠瞪了一眼,方呐呐地退后了。但一直不言语的令狐绢此刻也抢着要下,春瑶见拦不住她俩,执意也要自己先下,令狐绹喝退了令狐绢却挡不住宁国。
正乱着时,华阳轻声说了一句话,众人都未听见,李瑞钦却大声叫了起来:“都别吵,华阳说要玉竹带着她的包袱下去。”大伙望了望华阳,不再吭声。
马维迁很快带着华阳的包袱下来了,所幸林中也没再射出箭来。他按华阳的交代将瓶中仅有的两颗解毒丸都给裴泽渡服了,李义山也已为裴泽渡止住了流血,好在他的伤虽在后背却不及要害,只是刚才打斗太激烈,他疲惫地靠在树干上休息。
之后李瑞钦也匆忙下崖,他虽然是缚了绳索却明显比起昨天上崖时胆壮了许多,下来速度也很快,让众人刮目相看。
随后华阳被宁国等人用绳缚得牢牢的小心地放了下来,她方才全力拉住绳索不放引起伤口疼痛加剧,下崖时双臂也免不了要带力攀附就更是疼痛,但她尽管脸色很差却强自忍着,不肯让李义山再看伤口,只说出谷就好了。
春瑶在华阳之后也下来了,她一下来就忙着查看华阳的情况,又看视裴泽渡的伤情,但不知是药丸的作用还是因刚才打斗精疲力竭的缘故,裴泽渡竟已昏睡了过去。
经过一夜令狐绢的腿已不再那么肿得厉害,带伤下崖对她来说也丝毫并不畏缩。紧跟着是宁国下来,崖上的令狐绹仍担心她下崖时会有风险,反复叮嘱崖下的众人加强戒备、注意树林的动向,他过分的唠叨让宁国微微有些不快。侯仁筠被方才崖下的一幕惊得胆颤,也唯恐林中还有人埋伏,但见宁国等人都下了山崖,他只得硬着头皮缚紧了绳索下去,但他下来的速度太慢了,崖上守护在最后的令狐绹恨不能解开绳索将他抛下去。
侯仁筠一落地,令狐绹立刻解了绳索扔下崖来,他自己徒手攀援而下,机敏得如猴子一般,很快就到达了地面。
为免再节外生枝,令狐绹也不肯休息,即刻便催着众人要出发。但大伙看着裴泽渡有些作难,裴泽渡个头高且块头又大,这些人只有令狐绹和他差不多魁梧,可是令狐绢也受伤了。
李义山一声不响地将身上的包袱交给马维迁,上前便要去背裴泽渡,令狐绢忙转头望着令狐绹道:“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令狐绹看了她的腿一眼,她忙一颠一簸地走了两步给他看,果然虽有些吃力却已明显好转了,春瑶赶忙上前去扶着她。
令狐绹也不说话,挥剑砍了一根树枝与令狐绢拄着,自己便走过去将李义山一拉,让人将裴泽渡扶在自己背上。
李瑞钦巴不得早点走,李义山背起裴泽渡之时,他就已蹲身在华阳身边,想背起华阳,但华阳只默然地望着大伙儿行动,并不动身。
李义山走了过来,对李瑞钦道:“玉林兄,要么你先帮华阳背一下包袱,我先背华阳一段,再换你来背。”
李瑞钦也知道华阳不想让他背,他满肚子公子哥的任性脾气在华阳面前却发作不出来,想了一想,心甘情愿地背起了华阳的包袱道:“也好。”
马维迁也早从令狐绢手中抢过她的包袱,侯仁筠此刻也很有眼色的将令狐绹和裴泽渡的包袱背了过来。
令狐绹背上裴泽渡却并不动身,示意李义山背着华阳先行带路,李瑞钦忙紧随李义山之后,令狐绹又让宁国走在自己前面,春瑶扶着令狐绢走在自己之后,他虽然背着裴泽渡,但仍是用一只手压在剑柄上不放。令狐绹此举让走在队尾的候仁筠惶惶不安,时不时向身后观望,唯恐有人偷袭,弄得马维迁只得请他行在自己前面,自己持了裴泽渡的剑压后。
虽然负累不轻,但一行人想着很快就要出谷了,也都走得还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