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用我想要的换李行云的孩子 让红包飞,大家新年快乐(2 / 2)
我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他就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毫不慌张地看着陆景怡。风呼呼地吹了过来,把他的西装外套吹的旌旌作响。
陆景怡苦笑,“段玉珉,你这是在干什么?逼我吗?你如果真的跳下去,说不定我一时头脑发热,抱着你的孩子也跟着跳下去了,那样也好,你黄泉路上寂寞孤单,我们正好去陪你。”
不要不要,我抓着韶韶的手几乎昏倒。
孩子忽然在陆景怡的怀里哭了起来,很微弱的声音,陆景怡把孩子抱紧了,半天她忽然笑了,“段玉珉,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糊涂事是什么吗?我作死!我把自己送到了一个死局里,明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八年前荒唐了一次,八年后又荒唐了一次。”
她也流泪,“说啊,说!把你最后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雾似乎越来越深,一团一团的迷雾在风的吹拂下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渐渐的把我们都包围了,我们象是处在一个周身海市蜃楼的环境里,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空渺。
段玉珉在那思忖,可能他是在想,她会要他说什么?
说什么呢?
直过了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有,我有爱过你,……在小的时候,在你十四岁时,你在台上弹钢琴,那时候你十四,我十五,你弹奏的是《蓝色的爱》,是保罗莫里哀的曲子,当你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身后还有人在唱歌,歌词我都记得,……没有你,我的世界是蓝色忧郁的,我的生活是灰色的,我的眼睛是为你哭红的,我嫉妒的心是惨绿,孤独的夜是漆黑……”
陆景怡的眼泪一下也掉了出来。
段玉珉说道:“可惜,我们都变了,……景怡,我后来成了一个混蛋,二十多年了,我们都变了。”
陆景怡喝道:“你为什么没早点说?”
“我不配。”段玉珉喃喃说道:“你们都不明白,我不配……”
陆景怡突然痛哭失声,我们所有人紧张的看着她,孩子也在她的怀里啊啊的哭,我紧张地看着她,段玉珉终于下了天台,他朝着陆景怡走了过去,哪知道他走到了陆景怡面前几步,陆景怡突然往后倒退,她厉声喝道:“你不用过来,段玉珉,你敢往前再走一步!”
她苦笑:“段玉珉,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我就算错了,失败了,我也不会认输的。给了的就是给了,要我接受失败,要我被所有人耻笑?不,我宁肯死。”
她忽然扬声:“接着你的孩子!”然后双手往前一抛,我们吓得齐齐惊叫,只见一个白色的包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眼见要掉下来,段玉珉手往前一托一把就把那包被接住了,他也一下跪坐到了地上。
陆景怡长笑:“我输了,我输了。”她往后一步步倒退,正退到天台的边缘上,忽然间,她闭上眼,身子往后一仰,我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象是白鸽一样的掠了过去,马上,雾气中,那身影倏地一闪,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警察们冲了过去,我也不顾一切的朝段玉珉跑,他还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我把孩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这一看,孩子正在那哭,微红的小脸,孱弱地声音,我心如刀割,“孩子。”我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一切竟然会是这样结束,惊心动魄,却又让人始料不及。陆景怡的身影从半空飘飘坠下,直过了好一会儿似,我们才听到下面大厦的平台上传来声音,闷闷的回音,所有人都看不见下面的发生什么,雾,太浓太大了,仿佛根本不让我们看见这一切似的。
谁都没想到陆景怡竟然是这样偏执的一个人,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巅狂的爱着一个人,爱了三十年,三十年啊,这爱已经成了痴,成了魔,她执拗地爱着这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人始终都不属于她,其实这个人也并不是她真正的良人,但那又怎么样,当你爱一个人时,他再坏再差,你也看不到他的缺点,你爱就是爱,哪怕你为他去生去死,你都无怨无悔……
我泪水汹涌,大起大落后的悲恸让我无言以对,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们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
…………
三个月后。
段夫人下楼,她吩咐正在客厅里忙碌的工人,“那个彩灯挂的歪了些,重新挂一下。”
傅斌立即应声,“是,夫人。”
我在那哄女儿,段夫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她逗孩子,“敏敏乖,瞧瞧敏敏多可爱。”
今天是我女儿恪敏的百日。
韶韶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她拉着勤勤,勤勤非常开心的坐到我身边,“阿姨,我能抱抱妹妹吗?”
“当然可以啊。”我把女儿轻轻托到他手里,他抱着孩子小心地逗她:“妹妹,妹妹,我是哥哥啊,我是哥哥,你叫我啊!”
所有人都笑了,勤勤已经痊愈,今天是妹妹的百日,他换了笔挺的西装,就象个小绅士一样,托着孩子,他兴奋地朝我们笑:“你们看,我妹妹会笑,她在向我笑啊!”
我和韶韶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都觉得十分欣慰。
傅斌在另一边接了电话,他恩恩了几声,放了电话走过来他和段夫人低声汇报:“……何琳找到了。”
段夫人正在喝茶,听了这话放了茶杯,“怎么样?”
傅斌说道:“她开车往外逃,可是半路出了车祸,送医院中途抢救无效死亡,……那个孩子倒是没事,目前在医院。”
段夫人脸色凝重,半晌,她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人在沉思。
我和韶韶都在看她。
段夫人缓缓说道:“把孩子接回来吧,……怎么说那孩子都姓段,……虽然是我丈夫的私生子,可是也是我儿子的弟弟,我虽然恨那个孩子的母亲,可是这一切错又何苦要孩子承担?”
她也是感慨,眼角有泪,拭去泪后她轻道:“把孩子接回来,我带他。”
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何琳逃跑,她当然不会把孩子留给段家,但是很不幸,她在出逃时发生意外,何琳死亡,孩子却没事,段启智在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做过dna,那孩子确实是段启智的儿子,何琳这一死,孩子怎么办?原来我们都担心这孩子,但是没想到杨素在最后却做了这样的决定,把孩子接回段家来,无论谁对谁错,孩子没有罪。她容忍了一生,做戏也好,真善也罢,到最后,她还是接纳了这个孩子。
段夫人也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也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没有再冲我冷脸,今天孩子的百日,她做为段家主母把什么都安排的很好,她请了段家的一些亲戚,虽然场面上没有勤勤百日时那么隆重热闹,但是毕竟是为孩子安排了一个体体面面的一个百日宴,我也是十分感慨。
孩子百日,剃发师傅照例给孩子剃了个小光头,把取下的胎发做成了胎发笔交到了段玉珉手上,段玉珉拿过笔有点尴尬,“让我写字?我的字哪能见人?”
韶韶笑道:“你写吧,你是孩子的父亲呢,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要给孩子留一份纪念不是。”
段玉珉仔细思忖,“好吧,我就写孩子的名字。”他蘸足了墨,认认真真的在宣纸上写了三个大字,段恪敏,虽然那字写的不是十分漂亮,不过大家都仍然很满意,连他自己也说:“是我的墨宝呢,大家都不许说丑,都得夸我,用力的夸我。”
大家哈哈大笑。
只是令我略微有点遗憾的是,周子驰没有来。
我和韶韶都明白周子驰的心情,在这场感情战里,谁是胜者,谁又是败者?四个人里,注定要有两个是失落的,周子驰就是这里的失落者,他爱了韶韶八年,到最后仍然柔情空付,他的落寞我能了解,这时候他不出席,我明白。
但我和韶韶,谁又能跟段玉珉到最后呢?
我,段玉珉,韶韶,我们三个人心照不宣,既象朋友又象亲人一样的相处,出院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寓所,段夫人没有难为我,她由我自己带恪敏,韶韶常常来看我,她象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待敏敏,勤勤出院后,她还带着勤勤来看妹妹,我们的交情并没有淡下,反而越来越情厚。倒是段玉珉,从我出院后,他只来看过女儿一次,我待他也很客气,因为有女儿,我们两个也没有太尴尬,经过了这么多事,大家反而都能以一种豁达的心看待对方,他待我很好,我明白,也放下了心结。
晚饭后,我和段夫人告别:“夫人,我要回去了。”段夫人有点意外:“干嘛要回去?这么晚了来回折腾我孙女干嘛?就留下来住吧。”正好韶韶也从勤勤房里出来,她也和段夫人说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段夫人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个都要走?你们两个过来。”
她把我们叫到了书房,坐下来后正色问我们:“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办?真的准备让我儿子一个人过吗?勤勤是段家的孙子,敏敏是段家的孙女,这两个孩子都需要爸爸,你们两个不会真的绝情到一个也不要我儿子吧?”
她这样说,我觉得好笑,果然,段夫人叹了口气,又说道:“从前我做得是有些不对,对你们两个都有些苛刻,其实你们的心思我明白,要说对老四没感情,我怎么也不信,但真的要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想老四也选不出来,我看你们感情挺好,韶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行云呢,你也不是不率性的人,那我提个建议,你们都跟着老四吧,别管它什么法不法的,只要我们大家过自己的日子,大家开心,谁也干涉不了,好不好?”
我和韶韶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笑了。
段玉珉进来,“在说什么呢?”
段夫人怒道:“你这个小子总是含含糊糊,你今天也给我个明白话,行云和韶韶,你究竟想怎么安置?”
韶韶过去,她温柔的握住段夫人的手,“您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您就放心吧!”
段夫人狐疑:“商量好什么了?你就真的忍心让勤勤再失去母亲一次?”
“不会的。”韶韶开解段夫人,“我是勤勤的妈妈,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孩子,我和您保证。”
段玉珉笑,他劝杨素,“妈妈,您不用担心,放心吧,我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甚至连遗嘱都写好了,勤勤和敏敏都是我的孩子,两个孩子都会得到他们应得的那份,韶韶和行云,我也有安排!”
段夫人发了火:“你这混小子不三不四的说什么疯话,什么遗嘱?你才多大?你老娘我都还没立遗嘱,你立的哪门子遗嘱?”
段玉珉哈哈地笑,他和我们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走到门口时,勤勤忽然从二楼跑了下来,“妈妈,妈妈。”他紧紧扑在韶韶怀里,段玉珉想了下,他劝韶韶:“你陪着勤勤,我送行云回去。”
韶韶无奈,只好跟勤勤上了楼,司机把车子开出来,我和段玉珉坐在车后座,我轻轻拭着女儿的小脸,段玉珉问我:“是不是有点湿疹?”
我说道:“是,不过不太严重。”
他点头:“勤勤小时候也有湿疹,前后差不多有一年才完全好,没什么大事。”
我们回了家,段玉珉一直抱着孩子,直到把女儿抱回了婴儿房,我去冲了奶粉给孩子,他还在那和孩子呀呀的说话,女儿睁着乌黑的眼睛两只小手正在那挥舞着,打到他的下额上他也不介意,把女儿的小手握着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我把奶瓶拿过去,他接了过来,“我来喂吧。”自己在那专注的给孩子喂奶。
我有点不好意思,女儿生了后我却没奶,结果孩子不得不全喝奶粉,这也是我觉得非常对不住女儿的地方。
孩子吃的很香,很快半瓶奶就进了肚子,段玉珉又把孩子扶正了轻轻拍孩子的后背,没过一会儿,女儿就在他的哄拍下睡着了,他把孩子放在了婴儿小床上。
保姆进来,“段先生,李小姐,我来守着孩子吧,你们去休息。”
我问段玉珉,“你也该回去了吧?司机还在楼下等你。”
“我让他回去了。”他眼睛仍然在看孩子,说道:“我没用他等我,今晚我想守着孩子睡一晚,你和阿姨都去休息,我来带孩子。”
他来带?我几乎不置信,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
“我带过啊!”他向我笑笑,“你忘了我已经做过一次父亲了,勤勤小时候我也带过他,他三个月之前我常常带他的,我还给他换过尿布,洗过澡,擦过屁股,丢过粑粑。”
说到这里他又停滞了下,我知道,勤勤百日之后,韶韶出事,他也出了事,自那之后他没带过孩子。
他轻轻抚着女儿的小脸,“让我带孩子睡一晚。”
我没忍心拒绝,看着他躺在女儿身边,很专注的凝视着孩子,想了下,我关上了婴儿房的门。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今晚我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晨我醒的很早,起来去推婴儿房的门,敏敏还在睡,段玉珉却不在。我问保姆:“段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正在那收拾屋子,“不知道啊,我起来时他就不在的,孩子的尿片也换了,奶也喂了,可是段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我疑惑了起来,现在是大清早,段玉珉什么时候走的啊?
我给他的手机拨电话,但这一拨我才发现,他的手机竟然扔在客厅里?正在沙发上呜呜的震动。
我顿时感觉到不详,段玉珉没带手机?是故意?还是无意?
我给卓园打电话,女工接了电话:“什么?段先生没回来,是啊,他一夜没回来……”~
我更感觉到诧异,再给段玉珉的司机,秘书,傅斌,挨个人打电话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辙,“段先生不在啊!”
他竟然不在?
保姆慌慌张张地拿过一样东西给我:“李小姐,你看这个,这是段先生留下的吧?”
我这一看,是张支票?段玉珉留了一张支票?
我心里骤然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韶韶的电话也来了,“行云,你知道段玉珉去哪儿了吗?他,他……”她的声音无奈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我留的信,我早晨起来才发现,他在我枕头下面留了一封信。”
我们都呆住了,谁都不知道段玉珉的下落,他白天时还表现的谈笑风声,可是就在过了一晚上之后,他竟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