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人挡路,当局者迷(2 / 2)
一说出这话我就哈哈大笑,段玉珉也气的骂我:“我呸,你这人嘴还是鸟嘴?净把我往不好的鸟儿上比。”
我笑:“我说的不是西门庆,我说的其实是水浒里那个演花荣的,叫修庆,一时嘴漏,说成了西门庆。”
他推着我在冰面上跑,一边跑一边和我说笑,我开心的把手臂张开,迎着风啊呀啊呀的叫着,白晃晃的冰面在我们脚下延伸,亮的象是冰雪世界里的冰镜一般,段玉珉为了讨我开心,他还把我在冰上小心转了个圈,当他的手徐徐松开,我顺着手劲往后慢慢滑开,阳光温暖的照下来,他的身上也披满了一层闪亮的金晖,我仔细的看着他,心里幸福而满足,我真的很爱他,在这一刻我和我自己说,哪怕他不是一个有钱的少爷,他没有很显赫的家世,我也爱他。
我知道他曾经是一个浪子,用他自己的话说,人生三十年,三十而立,立的是人的情怀,立的是人的道义和责任,更立的是人的价值和成就。在他曾经活过的三十年日子里,他过得荒诞,风流,糊涂,任性,只有现在他才真的感觉到人生的滋味,过上了有人味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他的,是从认识我之后,他才开始转变的。
我有这么好吗?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也改变了我,我们曾经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可是现在我们都化解了,不止化解我们还相爱着,孕育着一个孩子,为着我们共同的血脉,我们也要认真的把这条路走下去。
新年,终于到来了。
段玉珉下楼,他吩咐留守在卓园的保安,管家,工人,把买回来的烟花堆到园子里,因为怕放爆竹声音太吵,他没让人买爆竹而是买了不少烟花,留守的工人如果家是北京的,他也让他们把家人接到了园子里,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过年。我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他们放烟花。
文文回家了,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她还是接了机票回家了,段玉珉给了她一个很厚的红包,“算是提前给你的新年红包。”一摸那红包,文文开心的喜笑颜开,“谢谢姐夫,我就知道姐夫是最好的,姐夫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最帅的男人,姐夫,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段玉珉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看我,我正在那喝水,大方的摆摆手:“随便亲,我的东西,资源共享,一切共产。”
外面烟花扑扑扑的燃放了起来,耀亮了整个天际,虽然短暂,可是却留下了艳丽的影子,人真是非常聪明的生物,研发出了这么美丽的东西,虽然只有短暂的光华,但是它却在人心里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我微笑着看这些烟花,今年这个春节,真的不同寻常。
段夫人没有回北京来过年,我知道段启智携他那个红颜知已去马尔代夫逍遥去了,香港还有段家和杨家的很多亲属,段夫人做为段家的主母不好离场,所以只好留在香港主持大局,但是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叮嘱我一些事,卓园的女工和大厨也都接了她的旨意,十分悉心的照顾我,所以我的父母并没有赶到北京来和我一道过年,有段玉珉陪着我,我一点没有不快乐。
而后事过经年,我再回忆,不意想,这竟然是我在国内度过的最后一个最快乐的新年了。
大年初一第一天,段玉珉给园子里留守的每一位工人发了红包,然后带我出门,我正奇怪这么早他会带我去哪里。
“有应酬吗?现在是大年初一,一般人都会在家里呆着的,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很好奇。
“去看望一位老先生。”他和我解释,原来他小时候曾经害过一次病,病的非常重的时候,段夫人抱着他四处寻医问药,苦心寻觅之下,有一位盲眼的老相师给段夫人化了一个符,又给段玉珉摸骨看相,提醒段夫人要做一些事,如果照做之后,段玉珉就会逢凶化吉,段夫人在无计之下听从了这位盲眼相师的话,未成想自那之后段玉珉真的恢复健康,自那之后,每年段夫人都会带段玉珉去看望那位老相师,今年段夫人不在北京,段玉珉自己带我过去。
原来是这样。
段玉珉又和我说:“顺便还想让他给我看看,我儿子的命相。”
我不由的好笑,哪有这么心急的人。
那位老相师是住在北京城?楼大街东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胡同太窄,车子根本就进不去,段玉珉便和我下车步行,又走了大约有两百米才行到那位老相师家,这一看,原来北京城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虽然也是四合院,但是却和前门大街还有什刹海附近的四合院相差太远了,这边的老四合院属于京城后街,外面有高层建筑挡住,里面却是很破败,而那位盲眼老相师的家,就在巷子尽头,门口种着两棵洋槐,门楣很旧。
我们去的很巧,推开院门,老师傅正坐在院内天井里晒太阳,一听见门声,立即微笑,“可是段少爷来了?”
段玉珉走过去,非常恭敬的叫他:“崔爷爷新年好。”
老相师听得声音抬头,笑:“段少爷一进门便带进来一股喜气,段少爷是不是成亲了?还有什么喜事缠身呢?”
那位老相师看样也有六十多岁,面目很是慈祥,段玉珉笑了笑,说道:“崔爷爷还真说对了,我年前刚结的婚,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而且,我们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也就要出生了。”
老相师哈哈一笑,接过我的手,握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赞道:“果然是新夫人啊,我虽然瞎,可是一摸骨也仍然能感觉的到,夫人长得很貌美,是个贤淑聪慧的人呢。”
段玉珉自然很得意,那位老相师又问:“现在什么时辰?我这表坏了,走时不准,也不知道什么时辰。”
段玉珉立即明白,他马上从自己手腕上摘下腕表,握到老相师手中,“崔爷爷,我这里有块表,您拿走,算是小辈孝敬您的。”
那位老相师哈哈一笑,摇头:“段少爷,你以为我是和你要东西呢?你忘了我的规矩,我每日里收入钱财最高不得超过五百块,如果超过了五百块,哪怕只多一块钱,那也会折我的阳寿,段少爷,你这块表价值几十万,老朽我可要不起。”
他很客气的把表退给了段玉珉,我也有些奇怪了,人都是钱越多越好,这位老先生还真怪,每日最多得五百块,如果钱多,必定要折自己的阳寿,还有这样的事?
段玉珉只好说道:“对不住,小辈竟然忘了崔爷爷的规矩。”他把红包从兜里取出来,交到了老相师的手上,“还是照往常一样,请崔爷爷给我今年的运势做个提醒。”
那老相师在那思忖,想必也是和段家有很长时间的交情了,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段少爷,其实你命里的大部分运势,我早就和段夫人说完了,人一生,起起落落,命势如何,早有天定,纵然中间有个什么小小坎坷,那也左右不了全局,段少爷你放心吧,你的事业很好,现在家庭也有了,多多珍惜眼前人,这就是老朽我给你的最好忠告。”
段玉珉知道,这位崔相师是点到为止,有些话是不会告诉他太详细的了,他点头:“如此就谢谢崔爷爷了。”
那位老相师又摸着我的手,仔细的又问了我几个问题,问完之后沉声不语了。段玉珉有点奇怪,“崔爷爷,您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讲吗?”
那老相师说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因为瞎了眼讨不上饭吃,老天爷怕我饿死,所以给我又开了一双眼,让我靠着给人相面,摸骨,混点家用,毕竟我也是肉身凡胎,我所知道的都是局限,段少爷别太当真。”
我反倒来了兴趣,“崔爷爷,那您说,我今年要注意什么事情,您给我提个醒儿,这样我就心里有数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段太太今年是本命年吧?”
“是。”
他说道:“本命年,自然是应该注意的,凡事小心为好。太太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放宽心,自然一切吉人天相。”
好话谁不会说?我心里失望无比,这些话如果就是相命的和人说的话的话,那我也能背上来了,但是表面上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客客气气的和老相师聊了几句,告辞回去,谁知道就在我们起身之时,那相师又叫住了我,“太太。”
我奇怪地坐了下来,“什么事?崔爷爷?”
听他舒了口气,很郑重的叫我:“姑娘啊,”这次却没叫我太太,而是这样叫我,听他说道:“送你一句话,凡事看开些,就算有小人在你身边作祟,那也不要搭理他,小人终究是小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就算有什么狐狸精在你身边干扰你,那早晚她们也会散开去的,但如果你自己被小人左右了,伤了自己,那才是不值得的事,无论如何,命是自己的,要爱惜啊!”
我不明白这位崔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小人,什么命是自己的?我会招什么小人?
回来时段玉珉说我:“可能是崔爷爷上了年纪,也略微有点糊涂了,他说什么你也别太往心上去。”
“没关系。”我毫不为意:“我没那么敏感。”
我们在北京过了一个非常惬意,温馨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春节。
周子驰也留在北京过的春节,周家有年年回京拜祖先的习惯,这次仍然不例外,拜祖扫墓那天,周家派出了二十多辆车的车队,周子驰的新婚妻子也终于在婚后首度露面,陪着丈夫去西山扫墓。
新年假期很快就过去,段玉珉留在北京处理段氏集团北京的事务,中间他也陪我去医院做检查,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虽然还没有胎动,但是孩子的心跳已经很明显,当把胎心仪凑近我身体时,孩子的心跳清晰而响亮,扑咚扑咚,好似还带着孩子纯洁的呼吸一般,段玉珉听的全神贯注,听完了他迟疑的问医生:“这是孩子的心跳?”
“是的。”那女医生微笑着告诉他:“宝宝现在还小,但是心脏已经发育了,所以我们可以听的到孩子的心跳,从心跳上来判断,孩子很健康,你听,那心跳多结实呢。”
段玉珉喜出望外,“什么时候能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捏了他的手一下,医生笑道:“我们不可以做胎儿性别检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宝宝都是上天赐给大家最好的礼物。”
段玉珉充满憧憬的说道:“不用做检查,肯定是男孩,段恪勤,段家的小少爷。”
他每天晚上也会陪着我认真的读胎教书:“花儿开了……,随着太阳的转移,向日葵也在转动着它的头颈,它追随着阳光的步子……”
…………
…………当我决定不爱你:
美国方面突然来了消息,段玉珉的大哥段玉琥要段玉珉赶到美国去,据说有要事相谈,段玉珉不得不飞赴美国,因为我身体不方便长途跋涉,他便自己过去,留我在卓园。
我问管家:“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太太。”
我放了心,本来是准备和段玉珉一起去看望周子驰夫妇的,但是段玉珉走的急,这件事只好我自己去办了。我给周子驰夫妇准备了礼物,想今天过去看望他们,提前给周子驰打电话,但周子驰电话却一直不通,我有点疑惑,想了下,我又给周子驰家里拨了电话,女工接了电话,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叫我:“段太太。”
“周先生在吗?”
那女工犹豫了一下,告诉我,周子驰不在,让我打周子驰秘书的电话,我奇怪了,听她的声音有点闪烁不定,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再拨给周子驰的秘书,一听电话,我登时大吃一惊,电话啪的从我手里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