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乱情迷,心乱如麻(1 / 2)
我打开门,段玉珉脚步踉跄的走了进来,连鞋子也没换。-- --直接就扑到了沙发上。
我没想到他会大半夜的跑过来,他不是在发烧吗?看他那么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确实有点脸色潮红,我问他:“你怎么来了?发了烧为什么还要四处乱跑?”
他这才蹬掉了鞋子,调整了个姿势,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会想见我。”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永远也改不了骨子里的那些痞气,我摇头,“我不会想见你的,现在和你每见一面,你都象是乍了毛似的,喜怒无常。动不动又把我讽刺的一无是处,我何必去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那当我是在贴你,行了不?”他竟然也好脾气的没有和我再争执,反而顺着我来了一句。
我叹了口气。过去倒了杯水给他,问他:“吃药没有?”
“吃了。”他坐了起来,“管家去给我找了点藏药吃,原来是你以前放在我抽屉里的。谢谢你。”
“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
他沉默了一下,问我:“能不能留我在这里过一晚?”
“别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竟然挺孩子似地说道:“我忽然间觉得自己挺孤单的。身边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行云,你留我住一晚上行吗?”
他话说得那么委婉,我不由又差点心软,但想了下,我又有些讥讽起来,“段先生如果想找人陪,外面花花世界。很多人愿意陪你。”
他苦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真到了这一天你反而敢顶撞我了。敢情你从前那么讨好我。都是假的?”
我抱着胳膊,和他一边沙发一个的对坐着。呆乐司亡。
“那你们男人呢?你们男人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你,还有周子驰,你们眼里,女人算什么?”
一提起周子驰,段玉珉又有点不自在,他放了杯子,脸上表情又有些冷了,“他又怎么样?”
我想起了纪梅心,忍不住说道:“周子驰身边有个那么好的女朋友,可是他却不去珍惜,整天的流连花丛,和这个玩和那个闹,其实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这个女人的,可是偏偏的就是拿她没办法。我想他也是惹人家伤透了心,一个女人若不是在感情上真伤透了心,放着身边有一个这么好条件的男人那谁也不可能不动心。”
段玉珉又是嗤了一声,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又来了。
我说道:“我当然会管好自己,我和你们不一样,象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属小强的,命根儿也壮,就算经个小风小浪那也不当回事儿,倒是你们男人,你们觉得你们有钱有资本可以去玩,去伤害别人,其实你们不知道,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两个判官,一个是正义的,一个是邪恶的,我们每做一件事,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两个判官都会给我们记下来,好的由正义的判官记,坏的有邪恶的判官记,到我们生命消逝的那一天,两个判官就会把我们这一生做过的事都平摊开来,如果我们做的好事多,那我们就会上天堂,如果我们做的坏事多,我们就要接受惩罚!”
段玉珉只是看我,看着看着,他问我:“那你说,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我不说话了。
他又问我:“你这番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纪小姐。”
“纪小姐?”
“周先生的女朋友。”
段玉珉垂下眼皮,想了下,他忽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周子驰这个女朋友产生了兴趣,想他周子驰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看的入眼,我倒想瞧瞧了,你能不能把她约出来?”
我冷冷白他一眼:“你当你是总统或者总督?想见一个人就能见的到?”
我们两个人在公寓里对坐着。
过了一会儿,段玉珉才说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勤勤很少对一个人有这么特殊的感觉的,他前两天看见了周子驰这个女朋友,回来就十分开心,他甚至告诉我,和那位阿姨在一起有一种象被妈妈疼的感觉。现在你都这样说她,我更想认识她了。”
我嗤了一声,转过了脸。
段玉珉那边又似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刚才说的这话也有道理,人一生吧,都有两个判官来评判自己,做的好事多还是坏事多,到了生命终结的这一天,是是非非,自有老天来判定,我想我是上不了天堂的了,象我这样的人,我活该且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所以我现在只希望,罪不累辜,我做的孽不要让我的亲人来承担就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电话,他马上脸上露出了个笑脸。
“勤勤。”
我起来,到另一个房间。
段玉珉在和勤勤打电话,我虽然避开了,但是我仍然听见他们的对话,段玉珉难得的用温和的口气和孩子在说话:“……是啊,爸爸是有点头疼,爸爸怕传染你呢,奶奶陪你啊……,又要唱歌?爸爸哪儿会唱歌啊?……”他在那笑,过了一会儿竟然还真的就哼起了一首歌,哼着哼着声音低下来。
一个再强硬的人,也有温柔的时候,纵使曾经百炼钢,如今也是绕指柔。
段玉珉睡着了,我想他现在也真是累极了,躺下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最终还是没有斗争的过去,容他留在了我这里睡,其实我这里客房就是为着他的喜好布置的,虽然分手了,但是屋子里的陈设还照旧,心里有那么一点想念的时候,就把这个当成一点自欺欺人的慰藉吧。
段玉珉睡的很沉,可能是感冒药起了作用,他躺下来就没动,我中途悄悄过来看他,怕影响他,所以就没开房间的灯,只是开了走廊的壁灯,房间里光线不明朗,只从走廊里透过一圈桔黄色的光晕,他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均匀。我小心的坐在床边上睁大眼睛看着他,房间里是这么安静,静的我似乎能听的到他放在床头柜上那块手表嗒嗒在走动的声音,还有他曾经熟悉的呼吸声。
我想起了很多事,忍不住轻轻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好长时间没有碰到他了,哪怕只有这么短短的一接触都有一种奇而温暖的感觉,手指抚过他的下额,我感觉到他些微冒出的胡碴擦着了我的手,心里一下升起了一股心酸的凉意。我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好男人的,他优秀也邪恶,他痴情也滥情,无论如何,他和我,始终不是一路的人。
我心里真的挺难过,一股股酸意泛上来,我象是被漫天黑地的伤痛包围着,五脏六腑都在隐隐做痛。
………………
早晨我把换洗的衣服拿给段玉珉,他还没起床时我就已经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从关园带了一套他的衣服过来,段玉珉有洁癖,一套衣服不习惯穿着过夜。
段玉珉第二天早晨也恢复平常了,接过东西说道,“谢谢你。”
我说道:“我熬了粥,昨天保姆给我做的鸡丝和春笋,你要是想吃就留下来吃吧。”
他在扣袖扣,看手表:“不行,我早晨有个会。不能迟到。”
我把围巾和外套递给他,正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一接过电话只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什么?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他脸色一下变得那么好,我也跟着奇怪了,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段玉珉放了电话告诉我:“好消息,医院打来的,说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捐献者,有人愿意给勤勤捐造血干细胞,我马上去医院。”
“真的啊?”我也跟着开心了起来,“是什么样的人?”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段玉珉坐在门口的脚凳穿鞋子,“我也不知道,医院让我有时间过去一趟,不过现在捐献者是谁医院没说,不管是谁,这人都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要见见这个人。”
“开车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