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亡(上)(1 / 2)
秦青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漫天的鹅『毛』大雪,原本在路上匆忙行走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仰望着天空,眼里是无法理解的眸光。
这才是进入初秋的第一个星期,气象局没有任何的报道,却突然下起了难得一见的大雪。然而这个停顿并没有多久,整个城市又恢复了早九晚五的紧凑生活。
很快,城市就被一片雪白覆盖。
真正令人害怕的并不是异常突变的天气,而是这场雪之后带来的,整个世界的突变。
下雪后的夜晚,人们觉得异常困倦,床都没沾就直接困得倒地。
一天一夜后大雪骤停,异常炎热的阳光笼罩大地,冰雪迅速消融,忍受不住炎热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睡在地上,以为只是身体生物钟混『乱』才导致,心下便说服自己只是可能生活的压力太大了。
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夏季的衣服又开始新一天。
就在这时。
突然,时间像是静止了一下。
紧接着人群中爆发了尖叫,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拥挤的人流奋力向外挣扎着。整个城市的主要干道、地铁、市场突然爆发,混『乱』,恐惧,踩踏,无数的人被推到在地面上,急凑的脚步踩断肋骨,还没来得及哼出一声,继而又被身后赶上的人群活活踩死。
死亡,一瞬间遍布了整个城市,然后再渐渐地安静下来,街道上七零八落胡『乱』堆着停留的车子,喧嚣的闹市突然静的可怕,只剩下微弱的惨叫声,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
其实这并不是始。
这样的现象最早出现在第四人民医院。
最开始的时候先是一些有噬血症的病人被送到医院里诊治,诊治的过程中,专家们发现病毒不会通过空气和唾『液』传播,而是直接通过伤口感染的。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病症呢?
感染的病患不知道,就连诊治的医生也不知道。
显微镜下的病菌细小的触手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的尖锐利齿,快速的吞噬着健康的细胞,再分裂成为无数个细小的个体,继续吞噬其他细胞,繁衍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开始仅仅只是觉得异常困倦,双眼渐渐浑浊,对新鲜的生肉感到莫名的渴望,被感染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而是渐渐地发白变成死肉,就像是肉放久了产生的腐败一般,粘稠带绿的黑血从伤口流出,任何『药』物抗体无效,而这种病毒地疫苗一直未研发出来。
全身溃烂而死不是这种病症的终结,病症后期的人开始变得嗜血,力气奇大无比,见到人就疯了似的扑上去就咬,咬下血肉吞咽到肚里,仿佛那是什么美味无比的佳肴,而被咬伤的医护人员立即就被隔离起来。
不少的记者对于这种怪病闻风而来,却被医院拒之门外。然而对于记者这种看见缝就奋不顾身上去叮的苍蝇,夜里立马开始有人悄悄潜入了停尸间,打算将死者的尸体拍摄下来,好引爆新一轮的爆炸『性』新闻。
陆鸣是一名新来的实习记者,还有一个月就满实习期。但是正式的名额只有三个,其中两个名额已经被有后台的空降人员内定,而剩下的这个名额是这批新来的实习生争破头都要死抢。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主管前一晚对他说过,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情,名额就一定会是他的。
想到对自己人生未来的规划,也只能这样。
现实是残酷的。
机会只能靠自己得努力来争取。
陆鸣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身后的车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准备朝负一楼的停尸间走去。
夜幕下的医院失去了白日里的喧哗,亭岗里值守的保安不知道去了哪里,陆鸣探查了一会儿后发现没有其他人,就直接窜进电梯里。
他快速按了一下-1的按键,紧张盯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没有其他人发现他,陆鸣松了一口气。
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一下一下跳跃着更换楼层,最后“叮”的一声停在了负一楼,自动门再次打开。
“负一楼到了。”
耳边传来毫无感情的机械化女音。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片昏暗的灯光照耀着长廊,诡异阴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夺路而逃。
他有点脚软,毕竟是死人停放的地方,没事情谁也不想去医院的太平间呆着,特别在晚上的时候,医院里整个阴气森森,寒意弥漫。
昏黄的顶灯打在老旧的绿墙上,如同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般,时间仿佛凝固住了,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十分刺耳。
“我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刷绿『色』的墙,简直和电影里一样......”
他看着眼前的昏暗吐槽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想起了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还没说完的话就立刻止住了。
还是什么都别说了,想什么怕什么。
陆鸣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一滴冷汗沿着额际缓慢流下,心里有点打抖。
突然,一阵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彭,彭,彭......”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像是用脑袋撞击墙壁发出来的。
这么晚了,还作什么妖啊。陆鸣低骂一声,紧接着又放轻了脚步。
听说在医院停尸间看守的人都会有些怪癖。
他已经不要求什么武林高手在人间,还是什么看守的老大爷其实是退休的特种兵啥的了,只要不是什么喜欢吃死人内脏的,还有特殊爱好的他就感天谢地了。
这样想着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走廊尽头,只要再拐过去就是停尸间。
陆鸣拿起相机调了调,屏幕实时显示频上映入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门是敞开着的,没有灯光,只有月光透过开在外面的天窗打下来。在隔壁是一个开着灯的简易小房间,门窗紧闭,透过玻璃里面一个人背对着窗站在墙前,身上穿的是一件保安制服,看得出来,这个人正是看守停尸间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