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2 / 2)
辛锐坐在床上,程也将药碗垫在一块布上,连着勺子递给辛锐。
辛锐接过东西,抿了一口,苦的整个人都清醒了。
程也趁着她喝药的时候,把她房间的窗关紧一些,只留出一条细缝让房间里沉闷的空气流通,做完以后,女人还在喝着药,眉头紧皱,喝一口进去好久才吞下去。
程也看一眼屋子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你喝完药喊我一声,或者敲一下桌子,我听到就进来。”
辛锐没看他,只是点点头。
程也坐在房间外的小板凳上,看着院子里寂静的月色,凉风吹来,院子外边悬挂的衣服浮动的像是一个飘着长发的女鬼一样。
辛锐喝完药汁,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告知程也,之后便躺下来。
程也听到声音,等一会儿才走进去,这会儿,辛锐已经睡下,双目紧闭,看着像睡着的样子。
他拿起药碗,临走前,看见她的被子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怕把自己给憋死。
辛锐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在窗沿边上,她睁开眼睛,感觉全身都提不起力气。
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地,太阳穴痛的不得了。
辛锐从床上坐起来,屋子紧靠窗边透进来的一点光照着。
辛锐刚坐起来不久,就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喷嚏。
“完了,感冒了。”
她揉揉太阳穴,听着外边的雨声,屋子外的动静听不到,但是她也不想起床。
于是,她又埋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这一次,辛锐没有睡很久,躺了一会儿,觉得不放心,便穿好衣服起床了。
出了房门,只听见雨声,程也不见踪影。
辛锐朝他房间看了一眼,门紧紧的关着,没动静。
不知道起没起床。
她也没多想,走进厨房,一阵风吹来,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整个人愈发觉得不舒坦。
肯定是昨天睡觉的时候,头发没有吹干,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睡觉,所以着凉感冒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就来了。”
辛锐叹了一口气,赶紧洗漱以后,望着厨房,独自愣了好久。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干嘛,思来想去,还是要做饭,还是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了火。
她还是决定给自己下个鸡蛋面得了。
辛锐煮面的过程中,心里一直哀嚎着:我的美团,我的饿了么,我的外卖小哥,我想回去啊。
纵使喊了再多遍,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自己下面。
生了一会儿的火,锅里的水开始翻滚冒泡。
辛锐正要把一个人的面下到锅里去的时候,听见房间门嘎吱一声传出来,眼睛半睁开,仿佛还没睡醒的男人凑近,声音沙哑地说道:
“做什么呢?”
辛锐看着他的样子,闷闷说道:“下面。”
“就这么点,够吃吗?”
程也这会儿清醒了点,瞅一眼辛锐要煮的面,暗示了她,见她又没反应,索性挑明了说:
“辛锐,吃人的最短,听懂没?你看着办吧,不然,后果自负。”
程也说完,拍拍手直接进了浴房。
留下很是无语的辛锐。
他起的晚就算了,还要一个病号给他准备早餐,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了是不是?
辛锐看着他的背影,差点想一锅铲过去,但是为了长久之计,只能乖乖的加了点面条,煮够两人的分量。
程也洗漱完以后,走进屋子,瞥见辛锐的面前放了两碗面。
面极为清淡,一颗蛋,两根清白,清汤寡水的,跟和尚庙里吃的一样。
程也长腿迈过来坐下,挑了挑碗里的面食,“你要当尼姑,还是我要做和尚?你想饿死我,还是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辛锐抬起脸,看着他挑三拣四的样子,压着自己想发火的冲动,无语道:
“厨房里就只有这点东西能吃,我能怎么办?”
就这么点东西?
程也看了一眼碗面,坐了一会儿,转身走进房间,没一会儿又走出来,啪一声丢下一袋东西。
辛锐迷茫地看着他。
这会儿,不知道哪里传来诡异的猫叫声,夏风徐徐吹来,院子外的枇杷树嘎吱嘎吱响,让四周围的环境气氛更加怪异。
辛锐试图捧起煤油灯,刚碰到灯身,手就被烫的应激性地缩回来,没多久,便起了个水泡。
辛锐咬着手指,眼眶红了一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些哽咽声。
白天的时候,她巴不得程也别回来,最好是一辈子都不回来,她自己一个人过就行了。
可是一到现在,家里静悄悄地,黑漆漆地,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万一半夜闯进来个小偷或者坏人,她都没有办法对付。
这古时候的房子又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那种,到处都有防盗网和保安守着。
“他不会一晚上都不回来了吧。”
辛锐揉揉眼睛,忍不住打个哆嗦。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耳朵变得格外的灵敏。
突然之间,房间里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辛锐瞬间绷直了身子,闭上眼睛,动都不敢动。
更为吓人的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妖风,把煤油灯给吹灭了。
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恰巧在这个时候,辛锐听见了恐怖的脚步声,她吓得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门口冲去。
霎时,辛锐撞上了一堵墙,吓得人都懵了。
“啊!救命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无辜的,别害我,别害我。”
摸着黑回来的程也,被辛锐撞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他感觉她全身都在发抖。
原来是怕黑,胆子小成这样?
都有胆子拿刀子跟他拼命,却没胆子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独处。
程也不喜欢跟人接触,推开辛锐,不耐烦道:
“你干什么亏心事了?谁要害你?”
什么?
这声音是?
辛锐闪电似的退后一步,整个人顿时警惕起来,方才的惊恐和害怕像夏天的雨一样,时有时无。
“你才做亏心事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大半夜的吓唬人,有意思吗?”
吓唬人?
他可没这么无聊,这女人摆明了自己吓唬自己。
程也懒得跟她争执,越过她,点燃了油灯。
油灯亮了以后,屋子顿时亮敞起来。
辛锐看清他的容貌以后,瘫坐在一旁,吓出一身的冷汗。
程也看见她脸上的汗珠,依靠在门边,一脸得意道:
“是不是觉得没了我不行?”
没了他?
她什么时候有过他?
辛锐没答他,看了一旁的房间,指向那儿:“从今往后,我就睡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