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辛锐回到的时候,程老太太已经在门口侯着,瞧见林绣娘额头上的伤口的时候,心疼地哎呦一声:
“这辛大锤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这样打人呢?怎么可以这么来打人呢,这下手可真狠啊,是夫妻情面都不顾了。”
林绣娘看着老太太,憋着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地方说。
老太太看着这人,轻声地询问道:“你这样子是不是很疼啊?谁家的闺女被打成这样,爹娘不疼的呢?”
林绣娘听见闺女二字时,情绪再也绷不住,跌倒在老太太的跟前,埋在老太太的怀里,嚎啕大哭:
“老太太,我心里好苦啊,我这是什么命啊。”
“哭了好,哭了好,挨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该好了。”
老太太抱着林绣娘,轻轻地拍着林绣娘的后背。程也回来时,看见老太太坐在门前的冰凉的石头上,皱起眉头来,看了一眼辛锐,辛锐望着他脸上挂着笑。
程也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进门去,“老太太这么坐着,你不管?身子出问题了怎么办?”
辛锐抬起头来,眼眸一望到底的冷:“你管这个干什么,管管我那个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就好了,还回家干嘛,直接呆那儿温柔乡里,约上辛大锤和辛元宝,不是更好了?”
这话说的。
程也看着她冷讽的模样,眼神闪过一丝一样,又不正经说道:“你不是不在乎吗?这么生气干什么?”
生气?
辛锐眨了眨眼睛,看向程也:“你别自作多情,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有必要吗?为了你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辛锐淘好米放下锅,看见程也还在门口站着,她又拿了个瓜削皮:“我说程也,你趁早迎娶个二妹妹或三妹妹进门,再休了我,一切就完美了。”
休?
程也看着辛锐这个态度,未免有些火气,“休什么?辛锐想我休你,之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了。”
什么?
当初说好的!
他又说话不算数了?
辛锐拿着手里的刀,看向程也:“你要耍赖皮?”
程也笑,“谁叫你这么好呢?好到老太太不知道多喜欢你,我要是休了你,我也会被老太太扫地出门。我不休你,只要我不休你一天,你永远都是我程也的女人!”
“你做梦吧!”
辛锐气急败坏,火气憋了三丈高。
程也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走到她的身后。辛锐不想跟他接触,正要走的时候,程也用力地扣住她的肩膀,动弹不得。
“你干嘛!程也,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
程也注视着辛锐迅速蹿红的耳垂,故意往她的侧脸上吹气:“我说辛儿啊,咱们都搭火过日子这么久了,你这小日子跟在辛家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做人不能这么太贪心,跟我一起不好吗?”
辛锐挣扎了一下,被他囚禁着,全身开始冒汗,想到他之前有跟别的女人接触过,她就觉得反胃。一下子来了力气,转过身去,两眼瞪着他,看着程也怡然自得的神色,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生这么大的火气,轻轻一笑:
“不好!很抱歉,我可没有跟别人做姐妹共同伺候你的想法。一,要么我现在就走,二,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过了年后,我就走。”
程也看着辛锐平静甚至带着一些小惬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他愣了愣,半饷,露出痞笑:
“放心吧,现在只是缓兵之计,给我点时间,会放你走的。只不过,走之前还是得给我好好地别狂。”
狂?
她什么时候狂了?
辛锐看着程也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里不太舒服,甚至有点失落。她把这一切都归之为对这个人失心智的迷恋,但也仅限于花痴的程度,为了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大半辈子倒不值得。
她不是林绣娘,才不是受气包。
辛锐笑了笑,低下头切瓜:“这你放心,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看在你给我吃给我穿给我住的份上,我怎么着也要卖力的表演,让老太太满意才是。”
程也觉得无语,转身便走了出去。
程也走后,辛锐短暂地停了停刀子,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院子,前几天她拔回来的小野花种在墙角下,越长越旺盛。
她才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可惜,她并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但凡做的一切的事情,都有可能在给别人栽树,后人来乘凉。
辛锐轻叹了一声,早知如此,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就应该走了,现在好了,不仅走不了,还跟这里的人这里的物有了感情,更加难抽身。
林绣娘当着长辈程老太太的面哭了一次,把这一些年受的委屈和苦都发泄出来。辛锐看着她回来的时候,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
“饿了吧,吃饭吧。”
辛锐把饭菜端出去,程老太太跟着这一家子用饭。饭桌上,老太太跟林绣娘聊地欢,辛锐和程也时不时应和几句,不算太热情,也不算太冷淡。
但辛锐从头到尾没有搭理过程也。
用完饭以后,程也护送老太太回程叔叔家。家里独留辛锐和林绣娘,天气又冷了一些,辛锐把之前折好的一床被子拿到自己房间,林绣娘洗完澡出来看着辛锐,眉眼柔和了几分:
“岁月真是不饶人,一眨眼就长大了。”
孙大爷看着辛锐背影,冲着两个孩子笑道:“没事,这个大姐姐去找她的情郎去了,不碍事儿,以后,你们要是真的想学字,你们就来这里等这个姐姐。这个姐姐写的一手好字,可好了。”
“嗯!”女孩儿眼中露出坚定的眼神。
老头儿看着这个小丫头,真是越看越中意。
辛锐匆匆逃离了刚才的现场,再次停在裁缝店的门口时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似的,“太丢人了,我怎么这么傻?”
她摸摸脸,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犯花痴,太丢人了。
辛锐仿佛遭受到人生滑铁卢,但看着裁缝店里琳琅满目的缎绸时,她走进去。
古时候的裁缝店,跟大型商场的推销员差不多,从她走进门查看的那一刻开始,就跟个牛皮鲜一张追着自己,生怕自己不买东西似的。
辛锐走进去,一眼看上了那套暗棕色的布料。虽然是麻衣的材质,但比那种滑滑的透光的料子更日常和耐穿。
而且程也的肤色偏白,扛得住这个颜色。
“姑娘啊,我们这有红的蓝的绿的粉的缎绸,料子也分上中下的材质。姑娘,我看你天生丽质,就一个美人瓜子脸,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再好看的人,也需要好看的衣服来装饰,你瞅瞅,你喜欢哪个颜色?是不是每个颜色都喜欢,要不每个颜色都来一套?”
每个颜色都来一套?
她又不是暴发户。
辛锐指着暗棕色的那一匹料子,“小哥,你给我拿那个给我看看,我想看看那个,我就要那个。”
哈?
小哥看着辛锐一身的着装,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应该是鲜嫩的颜色,怎么看上这死气沉沉的暗棕色了?
“姑娘,我们看看这一套衣服,更好看啊!”
而且更贵啊!
小哥指着相反的方向,辛锐看着他的身影,想要推销拿提成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辛锐戳戳他的后背,浅浅一笑:“小哥,我不买我穿的,我给我们家夫君买的,我们家夫君不穿这花里胡哨的颜色,成吗。”
啥?
小哥回过头,看着辛锐很是无奈,但毕竟顾客是上帝,他也不敢轻易说什么。听着辛锐的话,拿了一匹暗棕色的缎绸出来,说了价格。
这价格比辛锐想的要便宜,远远低于她今天的预算。
辛锐除了那匹暗棕色,其实还看上了一匹蓝色的缎绸,不管是颜色还是料子,要是穿在程也的身上,她已经可以想到花痴的女孩子走在他身后的一脸迷恋的模样。
再加上小哥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辛锐说服,一下子买下了暗棕色和蓝色两匹绸缎,跟小哥对了尺寸以后,小哥连连夸赞穿衣服的人身长八尺,相貌不凡。
辛锐听着很是受用,趁着裁缝做衣服的时候,出去买菜。今天收摊比较早,可以回去做多点菜,犒劳某人。
菜市场里的人,已经有一些人认识辛锐了。看着辛锐熟练的家庭主妇的样子,忍不住唠嗑了几番。
辛锐通常在熟悉的几个人里买菜,熟悉的老板因为知道辛锐是熟客,往往会给多一点菜,或者送几根葱之类的,这样子的生活都是在超市里买菜感受不到的,只有去到乱哄哄的菜市场才感受的到。
辛锐在菜市场里兜一圈出来,不仅自己缝的环保袋已经装满了东西,就连手上也都提着一大跟山药。
路旁的煎饼大叔看见熟悉的辛锐,又开始调戏笑道:“辛夫人,又出来买菜啦?今晚要做啥子咧,买这么多东西,你吃的完吗?要不要请哥哥我到你们家做客,哥哥我来帮你解决,保证一粒米都不剩下。”
都可以做她爸的人!
还哥哥?
她可没有忘记她第一次出逃的时候,他刻意撞上来,要吃她豆腐的样子。
纵然知道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卖煎饼的,她也不会原谅这种老色鬼,不是好东西。
辛锐白了一眼过去,骂道:“敢问这位年纪这么大的哥哥,我买多少菜,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请问我是吃你们家的大米了嘛?你要这样子挤兑我?”
“没没没,你没吃我们家大米,我就是跟你聊聊天嘛。”
辛锐说的很大声,吸引住周围的人的目光,煎饼大叔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笑着解释道。
辛锐非常不给面子说:“那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儿,我爱吃多少,爱买多少东西,跟你有关系,你管得着吗你!”
“哎呦,你这小妮子的脾气,真是够火辣的啊!”
“性子辣一点,不是怕被你们欺负嘛,以后不要欺负我哦,你知道的。”
辛锐冲他眨了下电眼,提着东西走出菜市场,再回到方才的裁缝店。然而这一次,辛锐站在小巷子里,远远地看着程也和一个不到他肩膀的小丫头一起走了进去。
裁缝店里的小哥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做了迎接的手势:“客官,你们又来了,最近店里又来了一些新的料子,就适合你们这样的人,客官,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那一刻,辛锐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中一样,脑海里白白的一片,她的杏眸怔怔地看着程也脸上挂着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宠溺的笑容。
她知道,她又自作多情了。
她跟他的关系只是缓和了一点点,她可以在他的面前放纵了一点点。可是,程也终究还是原来那个身边美女如云,从来就不缺莺莺燕燕的程也,这不是她要的良人。
她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女人还真的是健忘啊……
辛锐想到这里,没有去裁缝店里,而是蓦然地转身打道回府。
一路上,辛锐跟一些喜欢嚼舌根的妇人走在一块儿。这个人说谁家的女人又勾引男人了,那个女人说谁家的男人又跟哪个寡妇纠缠不清,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家里颠鸾倒凤,怕气不活死去的男人一样。
辛锐听着觉得这一些事情跟自己无关,但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她这个可怜的程夫人,脑袋上都已经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辛锐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远远地看见家门口那儿坐着个女人。她走近一看,竟然是林绣娘缩在门口出,被冷风吹着,身子瑟瑟发抖。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路过了,来这里看看你跟程也。”林绣娘站起来,抖抖身子。可能是蹲的太久了,起来太猛,没有站稳,要不是身后就是门,她就要往后边倒去了。
辛锐见她脸都白了,衣服穿的也少,不知道待在这个地方等了多久。
辛锐打开门去,问她:“你来这里多久了?吃过东西了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娘这一次跟大家伙儿到隔壁镇去玩了几天,回来的时候,碰巧经过你们这里,就过来看一看你跟程也。”
她跟他有什么好看的?
辛锐把买回来的菜放到厨房,林绣娘紧紧跟在辛锐的身后,看着屋子打扫地一尘不染的样子,夸赏道:“是了,女孩子就有女孩子的样子,男人在外打拼,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管不了,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就多担待着点。”
“男人在外打拼,真的是打拼,而不是别的吗?”
辛锐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个画面,一方面觉得程也果真不浪费自己的资质,招蜂引蝶的事情,怎么会错过呢?另一方面,辛锐又觉得自己蠢得可以。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以前的时候还不相信,现在不得不信。
看看前几天,看看昨晚,她想的那些美好的远景,恶心的紧。
不止恶心程也这个渣男,她也恶心自己。
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要跟无数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尊严呢?
林绣娘听着辛锐的话,知女莫若母,隐隐约约也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跟程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对你不好?他怎么对你不好了?他打你了?”
打?
程也要是真的打人的话,她可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好在,他还没有渣到这种地步。
辛锐扭过头,看着林绣娘:“程也他对我好不好,我都已经是这个家里的人,我已经跟辛家没有关系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林绣娘闻到了一丝火药味,眼巴巴地看着辛锐,很想帮一帮她。但又怕她生气,只好默不作声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辛锐觉得自己一通火气发在林绣娘的身上不合适,冷静了片刻,拉下脸,问她有没有吃东西。林绣娘说已经吃过了,就是进来看一看,待会儿就得走了。
辛锐知道她没有吃东西,这个人平时勤俭节约惯了,哪怕饿着自己,也不会多花一点钱。而且她说路过可能都是假的,根本就是来看自己的,看看这个远嫁的女儿,日子过得好不好。
不管她是真的要走,还是假的要走,都不能让人饿着肚子。
辛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把买回来的菜洗干净了,开始准备晚饭。刚刚淘好米,她便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某个人回来,辛锐抬起头看向门口。
来人不是程也,而是程老太太,老太太看见林绣娘,哎呦一声:“我说亲家啊,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啊,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你这真叫我们程家不会做事了。”
“老太太,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辛锐能嫁进这个家里享福,这是我们辛家的福气,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不行不行,你难得来一次,可要住上几天再走。不然,我可不依你,懂吗?快快快,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别别别,老太太,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走了。我在这里随便吃吃就罢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林绣娘追上老太太的步伐,老太太直接命令辛锐不要煮饭了,直接去老太太那里。
辛锐知道老太太是个热情好客说一不二的人,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的宴请林绣娘,就没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她还不用做饭了。
但到了程叔叔家里,辛锐又发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林绣娘要是在这里呆一晚上,必然要住在家里。可家里就只有两间可以睡的房,已经被她跟程也霸占了。
林绣娘要是小住一晚,这怎么整?
男人吹灭蜡烛,和衣躺在床上,疲意袭来,慢慢进入睡眠状态。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头惊起一阵声响,程也倏地睁开眼睛,屏住呼吸,听着外边的细细碎碎的声音,男人的警觉性冒出来,立即掀被子起床。
辛锐只不过想打一盆水降降温度,非但没有把水打到,还把一旁放着的瓢弄到,瓢里溅起的水花将裙角溅湿。
辛锐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能连个替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蹲下来,努力地打了盆水上来,把水盆端进房间。
只是,一转身便看见个大活人站在门口处,阴森森的目光几乎要射穿她的身体。
辛锐看着他冷冰冰的脸色,正要开口解释,谁知道嘴巴一张开,喉咙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程也听着她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来。
“怎么回事?嗓子怎么了?不舒服?”
辛锐听着他无关痛痒的语气,更不想跟这个人独处,绕过他往房间走去。
程也看着她颓废的样子,走进去,赶在辛锐关门前强行推开。
“我没有要对你干什么,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舒服直说,别死在这里。”
死在这里?
辛锐听着他这话格外刺耳,冷笑一下,眼神看向他:
“你要撵我出去?既然怕我死在这里,要不,你放我走好了,我们再也不相干,你看行吗?我不祸害你,你也别祸害我,咱们彼此放过。”
程也听着她沙哑的声音,顿时明白大半,伸手要探她额头印证自己的想法,但辛锐往后退一步,程也打消探头的想法,强行抓上她手,滚烫的温度根本不像常人。
“都烧成这样了,你真想死吗?”
辛锐抽出自己的手,“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吗?”
他真的冷血?
这么见死不救?
程也冷扫辛锐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
辛锐不知道他要干嘛,刚才跟他的一番争执,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浸湿帕子,晕乎乎躺回床上,将湿帕子盖在脑门上。
睡了一会儿,只觉得更加难受,温度非但没有降下,身体更是忍不住抽搐,冷地瑟瑟发抖。
程也走进房间,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又走出去点一盏灯进来,这才看清她的面容。
辛锐两眼看着他,没力气搭理,便由着他。
程也盯着她的脸,脸上都是汗珠,红彤彤的,嘴唇却白发皱。
他将煲里的药汁倒进碗里,“把药给喝下去才睡,不然,你这没法儿好。”
药?
辛锐看着药碗,飘着水汽,都已经这个时候,不管他的药碗里有没有放毒药,她横竖都是死。
还不如试一试,万一有一线生机呢。
她努力撑起身子,手碰到药碗的时候,烫的像闪电一般撤回手,程也看着她筋疲力尽的样子,又转身走出去外边拿个勺进来。
辛锐坐在床上,程也将药碗垫在一块布上,连着勺子递给辛锐。
辛锐接过东西,抿了一口,苦的整个人都清醒了。
程也趁着她喝药的时候,把她房间的窗关紧一些,只留出一条细缝让房间里沉闷的空气流通,做完以后,女人还在喝着药,眉头紧皱,喝一口进去好久才吞下去。
程也看一眼屋子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你喝完药喊我一声,或者敲一下桌子,我听到就进来。”
辛锐没看他,只是点点头。
程也坐在房间外的小板凳上,看着院子里寂静的月色,凉风吹来,院子外边悬挂的衣服浮动的像是一个飘着长发的女鬼一样。
辛锐喝完药汁,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告知程也,之后便躺下来。
程也听到声音,等一会儿才走进去,这会儿,辛锐已经睡下,双目紧闭,看着像睡着的样子。
他拿起药碗,临走前,看见她的被子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怕把自己给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