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你去搅弄风云(2 / 2)
那些出去的人,眼神里头的绝望尽然全无,然,都是人,不管再如何的被谷主驯他们依然是人,依旧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不再绝望开始害怕,有些人已然被赵盐寒的思想驯服,眼里无神,心中所想只有赵盐寒主人。
还有,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人,据说是最桀骜不驯的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赵盐寒思想又或者不肯装作接受了他的思想。当然,除了这些思想活跃的人会被处死,还有一些过于蠢笨的人也会被处死,还有一些过于聪明的人,还有一些做了什么赵盐寒不喜欢的举动的人……总之,在这个山谷里头,有一千一万种死掉的可能,每天也有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死。
死的,都很惨……
在这三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若颜几乎都能梦到那些人惨死的场景。
那些惨叫,犹在耳畔。
那些鲜血,犹在眼前。
她相信,其他人,就算是一个壮实的男子,也一定会梦到这种场景。
见多了战场,她并不害怕死,只是赵盐寒处死人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而且……这个孩子,好像是看着那些人越痛苦他心里就越痛快。
她见过那些人惨叫时候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有那透过银质面具发出来的闪着光的眼神。
这里头的死亡每天都有,这里头的人每天都有可能死亡。
不是因为若颜的容貌出众,更因为她柔中带硬、时不时帮助一下旁人的性格,周围有很多女人甚至男人都很喜欢她,愿意和她做朋友。
可是渐渐的,她不敢再交朋友了。
因为这三年间,她身边无数的人前一天还是好好的,第二天……就被押送上了处死的高台。
起先她是因为害怕失去朋友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可是到了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原来她周围死掉的那些朋友,都是因为她而死。
若是素不相识的一大群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只会觉得害怕,只会觉得残忍,只会觉得怜悯,可如果是相识的人,如果是前一天还同她欢声笑语的人,那么她的心就会很疼很疼……
杀鸡,是要敬猴的。
第二年的年末,她看着被折磨得浑身是血,甚至再也没有力气惨叫,最后被高高吊起的新认的小妹,她忽然哭着喊着:“她今年,才十三岁啊!十三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嘶喊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要被挂上去的准备。
因为往常,只要有人在这种处死的场合发出一点声音……别说是她这种大喊大叫了,肯定都是会被拎出来然后挂上去的。
赵盐寒这个死孩子真的很歹毒,每天都会让他们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去专门看处死要处死的人,如果要处死的人多,那么随便折磨两下就会送他去,如果人少,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也能给你折磨个半个小时,而且,这半个小时还不准你发出任何的声音。你可以害怕到哭,但是你就是不可以哭出声音,你可以痛苦,但是不可以喊出声音……
但那次,若颜那么喊了。
喊之前,她就在想,她受够了,大不了就是死一死,这种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于是众人齐齐的望向了她的方向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刽子手的小刀准备好了,剥皮抽筋的毒医准备好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高台上的那个小孩儿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就把所有十三岁的……啧啧啧,孩子,都给我拉上来砍了。”
那一刻,若颜突然明白,她周围的那些朋友,可能都是因为她而死。
那些素不相识的被处死的人,她看久了便觉得不痛不痒,只有她的朋友们,每一次她都疼的撕心裂肺。
这一次,又是所有的是十三岁的孩子。
而这些孩子,皆是因为她才会死。
所以,她不仅会痛,还会愧疚,还会自责……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少年在笑,她知道毫无用处但还是在喊着:“不!”
这时,这个山谷里头十三岁的孩子,有六十七个,这些孩子皆被处死,一个不落。
那些孩子里,有绝大部分在被处死之前狠狠地望向了她的方向。
恨和绝望交织在一起的眼神,他们,都才只有十三岁啊……
当晚,她便抹干了眼泪去了赵盐寒的屋里。
赵盐寒的屋子是他们这些被称之为“俘虏”的人不能进的,他狠狠的警告过他们。当然,她也知道,根本不需要警告,赵盐寒不让进的地方,自然是怎么都进不去的。
但,她进去了。
她望着他虚掩的门口,忽然对自己,对天对地笑了笑,笑得无声,却悲痛万分。而后推门而入,狠狠地跪在地上。
从此,她便开始了另一番的训练。
她不是唯一一个被这样对待的人——周围朋友被处死。
被这样对待的人,确切的说,是和她年纪相仿相貌相当的女子一共有六十三个,而她是第一个感受到周围朋友死掉原因的。
也是第一个,敢找来的人。
其余的六十二个人,皆在第二天被处死。
赵盐寒:一波只留一个人,多了的既然留不到下次,那就去吧。
这种有姿色有小聪明反应能力敏锐的女子一共选拔了四十二波,出来了四十二个女子,若颜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些女子,被训练了不同的东西也将被安排到各处执行不同的任务。
而若颜,则是在一个月前,被从山谷里提出来,临时让她去了金丝国的国都。
不是魅惑君上,不是刺杀朝廷好色的重臣。
只是要她,在这个国都,搅弄风云。
上面吩咐了,给她十天的时间,让金丝国的国都……不举国上下,鸡犬不宁。
这个任务看上去很难,但其实……真的很难。
好吧,也没那么难。
因为据赵盐寒掌握的消息,金丝国的顶梁柱苏犰安已经不在国都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众人皆以为他尚在国都,还过着他在国都一般的日子。
这,看上去,好像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