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巅峰对决(2 / 2)
景吾心下一惊,他还真的找出了命轮所在。
怀越显然被霁长空逼急,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泛起了怒意,他重握灭神剑,箭步上前便向霁长空攻去。
景吾见势,立刻便要前去相助于他。深知他与霁长空是一伙的,一见他动,天兵也随即动作,又团团将景吾困住围攻,于是,诸天仙神再次陷入混战,一度打得不可开交。
霁长空右手持剑与怀越相击,左手腾出空来翻出上积,驱力将它推至命轮顶空,而后左臂一振向它打入一股力。
玄而又玄的,那弦竟然无风自动,自发奏了起来,串串音符的流出对应道道蓝光的闪现,齐齐灌入底下那个巨大机械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曲毕,命轮上某处一块形似石头的命星与之相呼应,亮起了淡淡青光。霁长空朝那石头望了一眼,发红的双眼终于褪了一层颜色,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怀越见状,反应却是与他大相径庭,他扬剑一斩,逼退了与他近身相搏的霁长空,而后转向命轮所在的方位,奋力扫去一道剑诀,只闻“砰——”的一声短促的破裂之声,上积琴便被他劈成了几半。
霁长空也趁机绕道他身后,曲线向命轮靠近,怀越越是早有防备,这边一毁掉探寻北染命星的上积,那便就立即又截下了快至目的地的霁长空。面对他的剑气逼面,霁长空将厌世反手一提,正正抵上了那把金色的灭神,两件神兵紧密相接,呼啸与火花齐溅。
怀越一边抵住霁长空,一手施法于那颗发着浅浅青光的命星,企图将它重新没入浩大的星流之中,不复出焉。
霁长空看着他的举动,神色冷峻,他回望了一下后方打成一片、已死伤无数的仙众,一眼便找到了景吾所在,他高声道:“景吾,别打了,听我说。”
景吾闻声便真的停了下来,直直看着他,只听霁长空又道:“今生与你相识,得此挚友,乃我三生之幸,但我希望的,不是你在这里帮着我一起作逆天之举,而是能继续行到水穷、坐看云起,做个逍遥人,所以住手吧,别打了。”
不知为何,景吾突然鼻子发酸,他不知霁长空为何突发此言,转而骂道:“你矫情个什么,说谁我是为了你,我不过是随心所欲,今天刚好想打架而已。”
霁长空死死盯着眼前的怀越,几乎咬牙切齿,他奋起发力,震出一阵法场,将怀越与他两相弹开,各自居于一地。怀越看出他的意图,他是想与自己决一死战,故也不甘示弱,双手结印,将身前神剑的威力升到最大。
一金一蓝两把光剑瞬间涨大数倍,悬于二人身前,集聚着天地灵力,汇至峰顶后方向对方发出。
两把神剑同时动作,裹挟着吞并万物的气势向另一方迅速穿去,盛极强极的灵力带动着周围的气流,平地猛然刮起一阵飓风,将所有人的衣衫拂得翻飞不停。
打斗不休的诸神终于在这时候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旷世对决,竟连呼吸都忘了。
可谁都不曾料,霁长空的厌世却在行到一半时,陡然转向,朝着那巨大的命轮袭了去,璀璨夺目的蓝光穿过轮上数根精密的轮骨,直直去到中心那颗青色的光石前,与它较量了许久,终于成功将它破碎。而进入命轮内部的厌世,被内里藏有的皓天之力牵制,既已进入,便不再允它离开半分,最终生生被绞成了一把废铁。
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灭神带着刺目的金光直冲向霁长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的胸膛一穿而过……
这一刻,世界失了颜色,连风都是静的。
最先反应的还是景吾,他看着缓缓倒地的霁长空,暴跳如雷,猛的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一些天兵,踉跄着朝前方跑去。
众人眼见,霁长空身上亮起微弱的白光,而后那白光分裂成无数份,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飞向空中,飘到不知何处的地方。他们登时才真的反应并接受了这个事实,数不清的人丢了兵器跪地痛苦。
景吾大叫一声,飞快翻转手腕结印,在此地聚起了一个极大的结界,罩住整个沧瀚殿,继而抛出身上所有锁灵囊,将那些白光往囊中引。但根本毫无作用,霁长空散走的灵透过那结界飘向了远处。
景吾绝望的跪倒在地,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了天际:“霁长空!!!”
霁长空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
动荡之后的天总是异常平静,和风旭日,晴空万里,天边干净得连一丝云都没有。
景吾提着满是血的御京,六神无主的往宫门外走去。怀越在后面叫他,“景吾,你去哪?”
景吾整个人已全然处于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自顾自的走。
怀越又道:“你给我回来!”
如之前一样,依旧没有回应。
霁长空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怀越看着现在的景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叫住他。
他上前一步,厉声再喝:“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话到这里,景吾才侧过头看向怀越,神色复杂。眼里方才大战时杀红了眼的颜色还未消退,此刻又多了几分疲惫之态,以及由瞳孔连接到内心深处那不易被人发觉的一丝绝望。
半响,他叹了口气,眼里的疲倦之意愈发明显,沉声道:“是,你是神皇,是众神之神,是创世之杰,是六界之主,是至高无上的帝君,谁人敢不听你的话。众生在你眼中不过蝼蚁,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一旦有,就必须将他铲除,哪怕那个人从来就没这样想过。你的天道我不懂,也不想懂,所以,就让我继续去做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庸神,而你继续当你的六界至尊。这样行吗,表哥?”
隐约中,怀越好像说了句什么,但他没听清,也不想听,直接越过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