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去世的第二十七天(1 / 2)
“您抽中了白方牌, 此牌为正面角『色』, 可以寻找出隐藏的红方人员击杀获得积分。”
“请注意, 击杀同一阵营的玩家将失去本局游戏资格,敌方阵营增加50分。”
原皓玥进入游戏时候, 他的剧情介绍是:“你一直拥有小时候的一段记忆,记忆里是五光十『色』的绚烂,你有爸爸妈妈, 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可有一天这一切被打破, 你被母亲强行带走。直到长大后, 母亲病逝前告诉了你一切,并交给你一个狮子玩偶, 让你去马戏团里找尼贝克。”
原皓玥一开始见到顾厌就知道对方是这个身份的弟弟,直到去村庄看见那些对悲惨未来毫无察觉的孩童时原皓玥才明白,他这个身份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马戏团的成员,还要把这个陷入深渊中的弟弟给救出来。
所以原皓玥一直以来都关心着顾厌,更不可能对唯一的弟弟下手, 好在他已经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一切。
他出现在尼贝克的面前,那个信物对方一眼就认出,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当时并没有所谓的父子相认的感动, 尼贝克甚至还说:“如果不是你母亲, 当初把你带走, 你现在应该是一个优秀的驯兽师了。”
原皓玥看尼贝克手里捏着狮子玩偶, 想到被狮子咬死的唐琳,心中一寒。
顾厌没有想到原皓玥的身份竟然是小丑的哥哥,但是知道这点之后,他并没有响起新的解说,可见在小丑的心中这份记忆早已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也让顾厌明白为什么原皓玥对他总有一种下意识的亲近,原来对方是在演戏。
顾厌并不觉得难过,事实上这才说得通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无法杀死原皓玥,是因为对方长着一张他爱的人的脸,原皓玥也同样无法对顾厌下死手,因为他是这个身份的哥哥,两个人就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进行游戏。
原皓玥看见顾厌衣服染上的血迹,他脸『色』微变,强硬的扳过肩膀查看,发现他后背衣服有一道口子:“你身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原皓玥真的想不出白方除了他还有什么人可以伤到顾厌。
顾厌身后的伤其实已经自动愈合了,他估计再晚一点的话血『液』都会自动回去,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一个新的衣服换下,他表情冷淡,拍开原皓玥的手说:“这是别人的鲜血。”
“那就好。”原皓玥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他这一刻像是真正融入这个角『色』之中,听到是别人的鲜血,反而感到开心,似乎在他眼中最重要的就是顾厌这个弟弟。
顾厌想趁这次机会了解更多的事情,他问:“在房间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皓玥在顾厌面前终于卸下伪装,他沉着脸:“尼贝克在贫穷的村庄高价购买孩童,只要能走路了就会被送到马戏团里面进行训练,直到长大后就可以登台演出。”
“那他们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顾厌问。
原皓玥『露』出悲凉的神『色』:“脸上的伤口是每个孩童都要经历的,尼贝克彻底封死了他们逃走的机会。”
说到这顾厌明白了,为什么马戏团其他人直到死之前脸上都有妆容,因为他们脸上都有无法磨灭的伤疤,他们涂上厚厚的颜料,用笑容去遮盖内心那张真正的、痛苦的面容,在台上他们永远都是万丈光芒,永远带给观众笑容,但在那张妆容后面却是一张哭泣的脸。
原皓玥眼睛隐晦的往另一边瞥,他说:“我和其他队友约好在这里见面,你走吧。”
身份表明之后的原皓玥态度上对顾厌更加柔和,顾厌本身也没有打算再和白方一起行动,正如他没有告诉原皓玥马戏团成员成为了鬼魂,他相信对方也有更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当务之急就是查清楚所有事情,快速完成任务。
顾厌前脚刚走,白卿卿和魏空弘就从另外一边走出来,白卿卿脸上还带着小丑妆容,她被魏空弘从化妆间救出来后试着去洗掉,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白卿卿严肃的问原皓玥:“你刚才对顾厌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皓玥点头,这时魏空弘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又不能杀死顾厌,还困不住他,万一他提前完成任务我们不就输了?”
原皓玥说:“顾厌的任务和我们的应该差不多,我之前在他身边发现他对尼贝克非常关注,我怀疑他的任务目标就是尼贝克。”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对魏空弘说:“我并不是不能杀顾厌,而是让他活着对我们的任务有帮助。”
魏空弘『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原皓玥说:“我当时不放心,偷偷跟着工作人员想看一下他们怎么处理奥斯本的尸体,但我在后院里发现很多『插』在地上的木牌,上面的名字光是叫奥斯本的就有20多个,备注的年份从10年前到现在的都有。”
魏空弘心里一惊:“难道我们正在是无限循环的空间内?”
原皓玥否认这个可能:“在村庄里的时间是有流动『性』的,所以我推测那些奥斯本,名字一样,但都是单独的个体。”
白卿卿说:“是不是每一个学起魔术的孩童,他们最终都被起名为奥斯本,直到负责表演的奥斯本死亡后再让下一个取代。”
魏空弘拍了拍脑袋喃喃道:“这个游戏的设定真是神了……那我们白天所看到的成员应该是死去的人。”
“但这些和不能杀死顾厌有什么关系?”白卿卿问。
原皓玥说:“你们还记得当时白天的黛安让我们送信的时候,她对顾厌表示出来的特殊吗?只要顾厌在我们才能找机会和白天的成员沟通,得到我们想要的任务。”
深夜。
紧闭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丝缝隙,一阵凉风吹拂进来,床上的人毫无察觉,这时一个黑影踏进房间,他轻轻把窗户关好朝床边走去,在看到床上只有一个人时,他藏在黑暗中的眉头微皱,转身打算离去。
“来了就想这么走吗?”
声音透着一股柔媚,房间的光线亮起来,黛安打开台灯看见来人时脸上微愣,她身上穿着透明『性』感的紫『色』丝绸睡衣,她重新扬起媚笑问:“这不是顾厌吗?这么晚过来,是想找我吗?”
顾厌沉默,半晌后才说:“我是来找尼贝克的。”
黛安眼眸闪了闪说:“你找团长怎么找到我的床上来了?”
黛安有着令男人着『迷』的曼琳身材,她下床到顾厌面前时突然歪了歪身子,结果被顾厌快速避开,她也不在意,任凭肩上的吊带滑到手臂处:“尼贝克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我了。”
黛安眼中的侵略『性』让顾厌觉得恶心,他今晚潜进来就是想到白天的奥斯本在进入游戏第一天,对他说过尼贝克去黛安的房间留宿,当时对方口中的黛安应该是白天,那晚上的又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唯一疑『惑』的是尼贝克身上那种异样到底来自于什么?
所以顾厌特意潜进黛安的房间就是想确认这点,现在他从晚上的黛安口中得到答案,想走却被黛安伸手搂住腰,顾厌厉声说“放手!”
黛安用她丰满的胸部挤压着顾厌的后背,她说:“顾厌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顾厌没有听懂她的话,拉开手就想离开,黛安心生绝望:“为什么你可以对外来人那么仁慈,对我们却这么残忍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活着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即便是这样尼贝克也没有打算放过我,明晚就是我的表演,如果再找不到别人来一起表演的话就要赔上我这条命了。
她放柔声音:“顾厌你是团长的儿子,你天生就和我们这些不值钱的人不一样,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属于你了。”
顾厌不明白马戏团成员为什么非要拉上别人表演,他疑『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没人陪你表演你就会没命?”
黛安盯着顾厌,确认他真的不知道之后笑了很久,那笑声十分悲凉:“你竟然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这个马戏团真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你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魔鬼吗?”
“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是单纯表演?小时候每天在我脑海里的就是完成最完美的表演。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在表演中出事,马戏团就是一个为那些贵族服务的斗士斗兽场,而我们就是被丢在台上,用鲜血和死亡的来提供给他们快感的奴隶!”
顾厌听完感到遍体生寒,这时他才终于懂得为什么尼贝克需要每年都在村庄里向贫困家族买下孩子送来马戏团进行训练,他和那些拥有特殊嗜好的贵族勾结在一起,让成员进行死亡表演,对于他们来说成员们不过是一个取乐的玩具,坏了,就丢掉。
顾厌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但是当他对上黛安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他脱口而出道:“你想逃吗?”
黛安伸手『摸』了『摸』脸颊,上面的颜料其实是劣质油漆,被遮盖的地方下有一个难看的伤疤,她说:“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从小到大我所学的不过就是如何取悦别人,谁又会想要一个又丑又无能的人呢?我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这就是尼贝克的残忍,他把孩童们圈在这个马戏团的枷锁中,用暴力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以至于在他们长大后竟然连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有这最深刻卑微的愿望——活下去。
顾厌攥紧身侧的拳头说:“我会帮你。”
黛安没想到顾厌会答应,她眼中一瞬间散发出亮光,这让顾厌无法做到把这里当成是一个游戏,这里每一个人,他们身上的痛苦,悲伤,他都可以感同身受。
白天的成员们已经失去最卑微的愿望,那导致他们无法实现愿望的始作俑者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顾厌问黛安:“你有白天时候的记忆吗?”
黛安没明白顾厌的意思,顾厌见状又换了一种说法:“你白天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白天都在准备晚上的表演服装,尼贝克对我比较宽容,我一般都会去陪在他的身边。”黛安说。
这么说黛安是正常的,难道成员们死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吗?顾厌不能再等下去,他从黛安房间出来,朝尼贝克的房间跑去。
尼贝克躺在床上熟睡,顾厌走到面前发现尼贝克身体除了头其他地方几乎呈现透明化,他知道这是对方即将死亡的征兆。
顾厌探了一下尼贝克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但他的任务还没有失败,他意识到不能等到白天,得尽快阻止他们把尼贝克拖进异空间。
要怎样才能进入他们的空间?顾厌看着宛如死去的尼贝克,是死亡吗?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很难,可是对于顾厌来说,他不死的这一点竟然成为进入空间最难的一个点。
大厅内那盏吊灯......顾厌想到这离开房间,他前脚刚走,尼贝克的柜子从里面打开,白卿卿钻出来,她一直负责监视尼贝克,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顾厌到那个大厅,他盯着头顶上的吊灯,随手抓过一个花瓶用力朝吊灯砸去,剧烈摇晃的吊灯快速朝他站的下方坠落,顾厌睁大眼,没有试图躲避,在吊灯砸到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白卿卿偷偷跟在顾厌身后,见到他这『自杀』的一幕吓得尖叫出声,她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压根不敢靠近吊灯那边。过了一会她才冷静下来,发现系统没有提示顾厌死亡的信息。
夜晚发出这么巨大的声音,原皓玥和魏空弘赶到大厅,前者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卿卿立刻伸手紧紧抓着原皓玥的手臂不肯撒手,颤颤巍巍指着吊灯那里说:“我看到顾厌砸吊灯,然后被吊灯砸中了!”
魏空弘听完大步走去,原皓玥拉起白卿卿一同过去,白卿卿以为的血腥并没有发生,顾厌好好的躺在这吊灯旁,而原本砸在地上的吊灯也重新高高挂在天花板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卿卿是亲眼看到吊灯砸到顾厌,她搞不懂现在的情况。
魏空弘探了顾厌鼻息说:“他没有了呼吸。”
白卿卿说“我当时透过柜子里的缝隙也看到顾厌这样试尼贝克的鼻息,然后我就跟着他跑到这里。”
原皓玥思索后说:“他不是在『自杀』,恐怕他是找到入口了。”
原皓玥和魏空弘晚上并没有选择睡觉,他们潜入关着孩童的房间,将负责看守的人打晕,打算将那些孩童们放出来,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被解救的孩童们脸上全部都是『迷』茫之『色』,孩童们被自己亲生的父母所放弃,事到如今除了马戏团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有一些极端个『性』的孩子甚至指责原皓玥两人才是真正的坏人,挥动着小拳头驱赶两人。
“死去的npc成为鬼处于另一个空间,我怀疑顾厌就是用这个方法进入空间,他一定是为了任务,我们必须去阻止他。”原皓玥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吊灯。
他这一个举动让魏空弘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他指了指宛如死人的顾厌:“你不会想试一试吧?要不先等等看,这吊灯可有几百斤重,被砸到的话那可是一生的阴影!”
原皓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输了比赛脱粉和被吊灯砸死,你选一个。”
魏空弘立刻说:“让我先来吧。”
白卿卿:“......”这男人还有底线吗?
眼皮感到一丝灼热,顾厌睁眼就被窗外照『射』进明亮的光刺到眼,他伸出手掌遮挡,坐起身发现此时已是白天,他查看红心值依旧是三点,果然连接两个空间的就是那盏吊灯。
“顾厌。”走廊中间奥斯本站在那里看他,大概是彼此之间已经撕破脸皮,厚厚的妆容下透出冰冷敌意,“不要试图阻止我们。”
顾厌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尼贝克的虚弱是从前几天才开始。
“在那些外来者来的那一天,你知道吗?我和其他人是看不到外来者的面孔,你能想到我们当时有多么恐惧吗?我们以为那些人是什么奇怪的怪物,可结果发现我们才是恐怖的存在,我绝对不会放过尼贝克!”奥斯本已经没有了在魔术表演中展示出来的优雅绅士,取而代之的是失控的情绪,他现在能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顾厌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要让尼贝克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顾厌沉默,半晌突然说:“斯克。”
奥斯本愣了一下,不明白顾厌这玩的哪一出。
顾厌说:“这是你的新名字,你已经不需要再背负奥斯本这个名字,你现在只是我的朋友。”
奥斯本没有说话,他突然抬头哈哈大笑,笑要眼泪都流出来:“顾厌,你以为这种可笑把戏对我来说有用吗?”
顾厌确认奥斯本脸上没有一丝触动,他眼眸回归淡漠,他攥紧拳头,指骨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说:“我觉得也是,可能是我看电视看多了,果然我不适合演绎那种正面人物,如果是原皓玥在这里的话或许有效果。”
奥斯本感到危机,顾厌身上气场变得危险起来,他随着顾厌一步一步靠近,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果然反派就要有做反派的自觉。”顾厌点开地图,抄近路把奥斯本逮住,他一脚踩在奥斯本胸口上,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既然你不肯老实告诉我,那我只好把你打到说出来为止。”